“我们和平河电厂联系过了。”
在矿长办公室里,潘才山这样向冯啸辰说道。
“结果怎么样?”冯啸辰问道。
“对方很客气,还请老严他们吃了顿饭,上了好几条平河里的大鲤鱼。”潘才山苦笑着说道。
冯啸辰便知道答案了,对方的反应,用一个成语来说,就是“十动然拒”,也就是十分感动,然后便拒绝了。都是大型国企,冷水矿派出了一个副矿长去联系,对方自然不会太失礼,一顿好饭是肯定要招待的。但潘才山特别强调这顿好饭,就说明冷水矿除了一顿饭之外,没有再拿到其他的好处。人家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帮你解决用电指标呢?
“他们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吗?”冯啸辰又问道。
潘才山叹了口气,道:“如果提了要求就好了,问题是,他们什么要求都没有,这我们就是狗啃刺猬,无从下口了。”
“那咱们矿长有没有主动去分析过,他们有什么样的困难?”冯啸辰道。
潘才山道:“我们开过两次会,大家琢磨了几点,也都站不住脚。平河电厂是个大电厂,求着他们办事的企业不知道有多少,他们有什么困难,也都一下子解决了,哪轮得到咱们这么一个矿山去帮忙。”
要求人办事,总得付出点代价,这一点潘才山是非常明白的。矿里的领导们出过一些招,比如给对方送一些土特产品,招收几个电厂里的子弟到冷水矿来就业,或者在电厂要建宿舍楼的时候,由矿山这边以赞助的名义送一些建材过去。这样的招术对于依川县城的那些单位,比如学校、医院、供电所之类,还有点作用,但对于平河电厂来说,就是一些毛毛雨了,连人家的衣角都沾不湿。
可如果要出手再大一些,又不合适。矿山的财产都是国家的,花个三千五千的可以算在招待费里报销,一下子花出去好几万,就不好交代了。再说,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石材厂还有必要开下去吗?
“这么说,咱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冯啸辰问道。
潘才山笑道:“也不能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不,你来了嘛,我们就看到希望了。”
“潘矿长,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只是冶金局的一个借调干部,你们出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有什么办法?”冯啸辰半真半假地说道。
临来临河省之前,他也琢磨过平河电厂的事情,但却找不出什么头绪。他也非常清楚,如果没有什么能够与对方交换的条件,要说服对方给自己调电,几乎是不可能的。平河电厂在电量分配方面的确有话语权,但这种话语权不是拿来做慈善的,人家给你调几万度电,必须从你手上换到一些东西,否则就亏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大家都来找你要开口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那么,平河电厂的软肋到底在哪呢?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面对冯啸辰提出的疑问,潘才山苦恼地说道:
“正因为如此,矿党委开会的时候,大家都推举你去找平河电厂交涉。大家觉得,你最大的能耐就是能够无中生有,从找不到希望的地方发现希望。你看,我们原来觉得冶金局没什么地方能够要挟我们,结果你搞了那么一出,就把我们都给将住了。”
“这个……纯属巧合,纯属巧合。”冯啸辰摆着手说道,潘才山说的这些,实在算不是表扬了,更像是一种指责。
潘才山笑道:“小冯,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上次的事情,我们一开始的确对你有些意见,但你帮我们出了主意,又帮我们联系了海外代理商,一下子解决了上千人的就业问题,相当于解决了好几百个家庭的后顾之忧,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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