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故作轻松,回应道,
“你这脑子都知道的事,我怎么会不晓得。在翼风崖我已经让他知晓了我摘不下来的事实,但是这一路他并没有对我不利。
我化身的时候发高烧,还是用他的体温取暖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他要是真想要我的命,那时早就动手了。”
折愿惊讶地跳起道,
“你们,已经……?”
东篱慌忙摆手。
折愿转而继续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只是想取新鲜的,反正凭他的功法,不说别的,杀你简直易如反掌的吧!”
东篱将她推到一边,别着脸佯怒回房。
她想过,怎么没想过……
然而,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便已然将刀递去他手里,从此以后,毫无防备,时时刻刻。
生时路遥遥,漫漫无尽期。若是连爱都要猜忌,又有何乐可取。
我相信我爱的人不会害我,就像相信自己一般。
夜半风雪潇潇,东篱再次推门而入,转而反手关上了门。
南山月依旧满脸的错愕,开口道,
“你已是女儿身,还半夜闯我房间,不妥吧……”
东篱盘腿坐在地上道,
“外面风声太吵。”
南山月见她此刻失魂落魄,便不再多问,亦然俯下身来,坐于她旁边。
“你猜到了我会来吧。”东篱语气冷定,“能告诉我,那个被束缚受伤的女子,是谁吗?”
南山月低头望见她团团包裹的手掌,回想起幻境中的画面,见她这般开口,想必那时入幻境的人,真的是她。
“她叫云朵,是我阿姊。我自小便没了爹娘,是她将我带大的,她的恩情,我必须要还。
她爱上了一个男子,后来为了那个男子偷窃了风雪阁的机密,受大祭司惩罚,便落地如此地步。
大祭司说,让她活着,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我,当个叛徒会是什么下场。”
南山月苦笑着,
“如果可以,谁不想选择自己的命运。云朵没做错什么,只是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你也没做错什么。”东篱语气的淡然却令人为之一颤,
“那个给你下毒的人,我认得的,对吗?”
南山月从未见过她此般神情。她向来是一副不正经的面容,嬉笑玩闹,似乎对凡事都毫不上心,此刻突然严肃至此,问着这种凌厉夺人的问题。
她知道了能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抗衡吗,蚍蜉撼大树,白白送死吗……
见南山月未曾作答,东篱掏出袖中的羽花坠,递于他手中,刹那变脸,暖融的笑意溢满了精致无双的面容,开口道,
“明日,我陪你去救人。”
南山月见她离去的背影,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东篱,你既然已入我梦境,必然知道要救云朵,大祭司要拿什么去换。你就真的对凡事都无所畏惧吗,还是你真的愿意为了我,牺牲到如此地步……
那一晚,窗外雨雪疯狂地摧折着窗棂,夹杂着寒风呼啸的声音,仿佛是一首哀唱的诀别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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