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在镇子里隐藏身份的军队自己人,不出半天功夫,那些早就守在镇外的士兵一拥而入,封镇抓人。
名单上八十九个人,除了赵海和唐娇娇,全部捉拿归案。
元琰亲自下令,处死了赵海和醉红楼的人,其余几十人,都在关进地牢里。
谢黎安喝了一副药之后,很快就能自由活动,事后书信一封,禀明圣上。
留下一部分人驻扎清溪镇,元琰和慕伶又坐上了那辆极为豪华宽大的马车,摇摇晃晃踏上了去皇都的路程。
自从将娇娇下葬之后,元琰心情一直不佳。黑沉着脸,几乎成了第二个冷漠的谢黎安。
坐在马车里面,也是正襟危坐,闭着眼睛沉思熟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吊儿郎当,变得阴冷内敛。
慕伶想要和元琰远离他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是被搁到一边,闲置了下来。老实本分的当着透明人,绝不打扰元琰。
直到七八天之后的一个傍晚,他突然提出要求,让谢黎安给他准备些好酒。
客栈的桌子上,他和几个爱喝酒的士兵,还有谢黎安一起畅饮。烈酒入喉,畅快淋漓,他才从沉闷中冲破而出。
“来!咱们哥儿几个今晚往死里喝!”
他站在桌边,一脚踩在长凳上,够长了手臂,将手中的酒碗和其他几人的碗碰杯。
仰头痛饮,有清酒从下巴滑落。他放下酒碗,随意的抬手擦去,胸口发热,又扯开面前的衣领。
不羁的动作,他接连和那几个士兵碰碗,喝了一碗接着一碗,脖子都因为烈酒烧得绯红,还还继续喝。
而他的正对面的谢黎安,和他形成巨大对比。虽然也是在大碗大碗的喝着酒,却不像元琰那样都快爬上桌子,他正坐着,沉静的仿佛一个人在那里喝酒。
要不是在不停喝酒,脸色微红,没有其他人在的话,他一个人坐那里,就像是在安静念书。
慕伶坐在旁边的一桌,托腮看着这奇怪的二人。
这些日子,元琰越来越像沉静,要不是今夜酒后又看见了他这幅豪放模样,她真的以为他会成为第二个谢黎安。
两个闷葫芦在一块儿多没意思呀,还是得一动一静。
比如现在,元琰真的踩上了桌子,走到谢黎安面前蹲下。
“像个女人似的,闷在这里干什么?!”他拎起酒壶,给谢黎安面前的酒碗倒满,道:“来,喝!爷来跟你比比看谁喝得多!”
“好。”谢黎安应下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再来!”元琰又给谢黎安满上一碗,道:“爷倒是要看看,能不能把你喝趴下!”
“殿下您也喝。”谢黎安顺手将桌上的酒壶拎了过来,给元琰也倒满一碗。
元琰拿起碗来,一口喝完,顺手就将酒碗扔在了地上。
“不用碗,爷就这么喝!”他直接拎着酒壶,往嘴里灌。
那清酒顺着下巴流得更多,滑入胸膛,浸湿衣领。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他干脆将上衣整个脱下来,赤着膀子又开始喝。
他躁动得就像一把火焰,不断的散发着热气。面前的谢黎安像一池深潭,往里面砸着石块,他也能很快沉静下来。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平日里说不到三句话,却在酒桌子上畅饮着,拼酒通宵。
几近天亮的时候,元琰晕睡过去,这场酒宴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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