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琰应该死。
应该被慕伶杀死。
这样才会避免之后的一些事情发生,他死了,其他人才不会因他而死。
可她刚刚,摸到元琰脉搏衰微,为什么心里会那么慌乱?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着:他不能死!
慕伶做完那一切,手中元琰温热的血液,已经冰凉,黏黏的覆在手心。
她握紧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
她刚才一时脑热,做了什么?居然还想着那个狗东西不能死!
直到谢黎安安排了十几个人在屋内守着元琰后,走到她的面前,对她道:“出去吧,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慕伶如梦初醒,跟着谢黎安一起走出门外。
屋外的一角,有着一口深井。
谢黎安从深井中,打起一桶水,递到慕伶面前。
“洗洗。”
本来应该澄澈的井水浑黄一片,她突然想起昨夜的闷热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今早反常的狗吠。那都是地动时的前兆,只不过并没有引起她们的重视。
恍惚中,她又想起来,前世的某天,好像听说过某处县城发生了地动,但庆幸的是没什么人员伤亡。
慕伶蹲下身子,静静的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想到:哪儿没人伤亡?元琰这不就受伤了吗?
谢黎安站在她的身后,并没有看见她沉思的表情。
他只是突然开口道:“殿下昏迷,趁现在没人阻止,你走吧。”
慕伶的动作一顿。
“你说放我走?”慕伶猛地回头,不敢相信的问道。
她昨夜直接求过谢黎安,他说想都别想。
怎么一夜功夫,就立马变了?
看出她的疑惑,谢黎安突然半跪在地,和她保持着一个平视的距离。
冷硬的五官,棱角分明,并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此时亦是。只是那双墨瞳幽深,直直的看着慕伶。
“如果我猜的没错,慕伶姑娘就是慕忠钧老将军,养在深闺的那位小千金吧?”
谢黎安一句话,让慕伶脸色煞白。
“你胡说八道!”她立马反驳道。
“慕伶姑娘您昨夜醉酒后曾说过,你家住皇都。”
“那又如何?!”慕伶不自觉提高了声音,道:“住在皇都的人那么多,我只是个无名小辈而已……”
尽量镇定着的情绪,其实慌张最容易从眼睛里跑出来。
谢黎安十分肯定道:“姑娘一身高强武艺,出招方式和动作与皇城军队相似,稳健的步伐,和江湖中的泛泛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道:“你的一双手,白细柔嫩,应该是娇生惯养的。虎口习剑会留下薄茧,但你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与食指、大拇指的指肚处都有薄茧,这是经常握笔之人才会有的。”
“能文能武,举止行为端庄不失姿容,一般的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女子来。”
“而皇都城中,大户人家里只有慕老将军的威名最盛。他唯一的孙女自幼养在深闺,一直是军队中的一名武将教她习武,正巧,这名武将我刚好认识,曾听他讲过这位小千金的事。”
他凝视着慕伶,笃定道:“不用狡辩,通过昨晚的事,我已经确定了你就是那位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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