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放下了筷子,“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趁现在多努力努力呢?据我所知,各州郡的举子基本上都已经到了,正是大家互相交流的时候,也可以多认识些朋友。”
“清儿姑娘有所不知,”齐述道,“并非他不愿结交朋友,而是举子们忙于备考,顶多是同乡相交,不太愿意与外人交流。”
清儿不解,“同乡之间互相提携我懂,可如今大家都是举子,谁人高中更是无人得知,这时候广结好友不是一件好事吗?万一日后有人高中,也算是多了一份人脉。有什么不好的吗?”
甄金倒是可以解释,“清儿,是这样的,如今朝中那人把持朝政,大肆提携门生故旧,更是包庇同乡,排除异己。事情从来都是上行下效,上面的人搞地域差别,下面的学子也就有样学样。与那人同乡的举子自然是趾高气昂,其他举子也只能忍气吞声。”
“若是这样的话,其他举子更应该联合起来啊?”
墨名笑了,“清儿姑娘说笑了,读书之人大多清高自傲,见到党同伐异已经让他们所不耻,再去联合起来对抗,岂非更令人不齿?所以有些人就选择自扫门前雪。不是大家不愿意出头,只是不愿意招惹麻烦,误了自己的前程。”
清儿算是明白了,看来那人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一家,还有天下人。
何晏见气氛不太好,把酒斟满,“好了,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咱们久别重逢,是不是应该喝一杯呢?”
大家也都把各自的杯子斟上,能遇到一群朋友,大家都平平安安,这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我们六人相聚,为了半个月后的科举,为了墨名和小白的幸福,我们满饮此杯!”
六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酒虽辛辣,却给人一种淋漓的刺激,能让人忘却生活中的不快,只沉浸于此刻的痛快。
有了酒,饭桌上就是另一种氛围了,虽说大家都非酒鬼,却能从酒中找到各自的乐趣。
小白端着酒杯,深情注视着墨名,“子归,你向家里长辈说起我了吗?他们同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啊?”
墨名将酒杯接过,“小傻瓜,你担心什么呢?吏部尚书的女儿,谁敢不同意?不过我怕辱没了你,所以要为你挣得一个功名,风风光光上门提亲!”
小白眼眸微垂,“我不在乎这个的。”
“可是我在乎,我怕配不上你。”
“那你到底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去见你的长辈呢?”
墨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难道忘了,他们如今不在明安,这儿只有一个空宅子。”
清儿看了看墨名,心中有些奇怪的想法。她们与墨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初见时觉得此人尚可,此时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然而小白一颗心扑在他身上,肯定听不得他一丝的不好。看来自己有必要留意一下他们了。
甄金见她不时看向墨名,顿时生出了危机感,难道清儿不喜欢自己这种类型,喜欢毒舌腹黑的?
“清儿,这个很好吃,你尝一尝?”
清儿被他成功拉回了注意力,直接将菜吃入了口中。然后才觉得不对,这好像是小金子的筷子?
两人都愣了愣,片刻之后,脸色爆红。
齐述因为最近压力大,变得沉默寡言,此时却笑出了声,弄得何晏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想到什么好玩的了?最近你沉默得我都有些害怕,生怕你想不开,直接去跳凌溪河。”
齐述给他个白眼,“放心,你肯定比我先跳。我即使考不上,还能回去做个教书先生,完全不用担心。你就不同了,何大人会让你继续考的,不然就得从军了。”
何晏一脸生无可恋,“你说我是不是我爹从路上捡回来的?就我一个亲儿子,他舍得让我上战场?有这样的爹吗?”
小白不同意了,“你就知足吧,我想去我爹还不让呢……”
“你看对吧,这才是做爹的应有的态度,哪有让亲生儿子送死的?”
“可他前天同意了啊!”小白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何晏愣了愣,“你确定是楚大人的亲生女儿吧?”
小白一个眼刀过去,何晏赶紧把话收回。
“我就不明白了,我爹他这是要我去挣军功吗?文的不行就来武的?”
清儿道:“或许令尊是怕你不上进,故意激励你。”
“我觉得这不是激励,是威胁!”
“那有什么,大不了我们一起去边关!”小白意气风发,颇有大干一场的豪情壮志。
甄金拉了拉清儿,“你们又打了什么主意?不管怎么说,这次不许一声不吭就溜了。”
“你在担心我?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童年玩伴吗?”借着酒劲,清儿突然就有了勇气,把心中的话问了出来。她想知道,在小金子眼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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