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劳烦跟咋家走一趟吧,太后娘娘正在慈宁宫等着您呢!”
溪睿安抚的拍了拍站在她身旁一脸担忧的二夫人,对前来传旨的太监道,“劳烦段公公稍等片刻,我回屋收拾一番。”
“溪三小姐!”段公公尖锐的嗓音似能穿透整个国公府,“你好大的排场,竟敢让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在宫里苦等你!”
在夏日耀眼的晨光下,段公公满脸的褶皱和眼睛里的倨傲鄙夷恶毒一览无余,清透的日光照在他的眼睛上,折射出他背后的势力丑陋的面容。
溪睿转了个身,背对着阳光,看着段公公身上光滑细密的绸缎,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慈宁宫的奴才,都是这样跟主人说话的?难怪房嬷嬷的气性这么大,不过与她说了几句玩笑话,便气得起不来床。也不知太后娘娘平日里是怎么惯着你们的,竟然趁着太后娘娘不在的时候,动辄便借着太后娘娘耍威风。太后娘娘宽仁大度,怎会提出不准我整理仪容便进宫这种无理苛刻的要求?定是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奴才,借着太后娘娘的威仪,在宫外兴风作浪。不仅有损太后娘娘威仪,还搅得各府贵女不得安宁。若叫太后娘娘知晓你们这些行迹,不知道会不会痛心疾首!”
“你……”段公公一手指着溪睿,褶皱干枯的老脸一阵扭曲,“你不要血口喷人!”
溪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对溪二夫人道,“娘,我回去换身衣裳,您帮我挑一挑。”
“可……”
“无事,这里有中伯便够了。”
“劳烦段公公稍等片刻。”溪二夫人不放心,还是与段公公打了声招呼。
溪睿看了一眼眼神愈发尖利的段公公,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段公公的段位,也没比房嬷嬷高多少。也不知太后娘娘本人,又是什么样的角色?按常理来说,能在后宫中安然无恙活了这么多年的人,身边的人不可能这么毫无城府不堪一击才对。
“睿儿,段公公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你……”回清晖园的路上,溪二夫人忧心忡忡的道,“也不知太后娘娘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我原本想着你祖父和你父亲能提前将此事摆平,不会闹到太后娘娘那里去,没想到……”
“娘……”溪睿安抚道,“您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即便太后娘娘发怒,也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对我如何的。况且祖父也在宫里,皇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也会对我照拂一二的。”
……
国公府的马车到了宫门口便被拦下了,原本以溪睿的身份,是可以乘软轿进宫的,可她今日是被人叫进来问罪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她只能认命的顶着炎炎烈日,跟着段公公在曲折繁复的宫道上穿梭。
时雨不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给她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然后便引来段公公不满的呵斥。
原本段公公是不让她带丫鬟进宫的,可是以他那点喜怒形于色的段位,又怎么说得过从几百个孤儿中脱颖而出的溪睿?
“小姐,这不是去慈宁宫的路。”时雨趁着替溪睿擦汗的功夫,悄悄凑在溪睿耳边道。
“噤声!”段公公恶狠狠的扭过头来看着两人,“这是皇宫,若冲撞了贵人,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溪睿嗤笑一声,“荣国哪条律法规定了在皇宫里不许说话的?”
“溪三小姐!”段公公停了脚步,阴测测的看着她,“咋家劝你不要太张狂,这宫里,多的是能将你摁进泥里的人。”
溪睿点点头,“那我便更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张狂一些了,免得被人摁进泥里,张狂的机会都没有了。”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击掌声,随后响起一道爽朗的男音,“睿儿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宫里,没人能将你摁进泥里。”
最后那句话,他是对着段公公说的,一字一字沉重得吓人。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
段公公慌张的对着来人跪了下去,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溪睿身后的时雨也跟着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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