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日里溪景铮说的那一席话有了心理暗示,溪睿竟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平日流通的顺畅了许多。
她静静靠在池壁上,思绪似乎也比平日里更清晰通透了些。
季澜戉的突然而至,和她说的那一番话,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原本是想趁着这次皇帝封赏的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将手里的产业扩大出去,至少不仅仅拘泥于上京城的那几家银楼酒楼。若有可能,她更想把生意扩展到江南甚至北境,如此一来,即便日后她在上京城没有立足之地,也能迅速找到容身之处。
从小在现代社会长大的她,太清楚经济实力的重要性了,只要手里有足够的资本,即便身陷囹圄,也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然而,相比起来,离开上京城,尤其是能去到极少人能涉足的极北冰川,对她来说更具诱惑力。即便已经来过这个世界很多次,但她的活动范围一直限于上京城,她从来没有去过荣国除上京城外的其他地方。借着这一次机会,她可以更清楚的了解这个世界的每一个阶层,了解北境的文明传统和生活习性,也算是为日后扩张生意做些准备。
……
第二日一早,溪睿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随身物品,一开房门,便看到时露顶着乌青的眼眶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形容狼狈的凝萃。
时露递来一大个油纸包,“小姐,这是奴婢做的牛肉干,虽没有时风做的好,但也勉强能果腹,您若不嫌弃,便带在路上吃吧!”
“你连夜做的?”
时露羞愧的笑了笑,“奴婢手笨,做了一晚上才做好。”
“难怪我一晚上都闻着肉香味,梦里全是看得到吃不着的肉,原来是你在捣鼓这些美味。”溪睿笑着打趣了两句,接过她递来的油纸包,将提前准备好的两封信交给她,“这两封信你帮我交给二公子,我便不与他当面告别了。在别院里若是遇到什么难事,便去找周管事。让人带个信回国公府,让时风她们暂时不用过来了,先留在府里,待我回京再说。”
“奴婢记住了!”
溪睿点了点头,看向站在时露身后的一直低着头的凝萃,“随我去书房。”
时露悄悄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凝萃,默默退了下去。
溪睿带着凝萃去了书房,看着凝萃身上破损的衣衫,问,“何时回来的?”
“丑时三刻。”
“没找着路?”
凝萃抿了抿唇,小声道,“路上遇到一头熊,耽误了些时间。”
“受伤了?”
“没有,它没发现我。”
溪睿来到书案前,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打开盒盖,从里头取出凝萃的卖身契,连同一张银票,轻轻按在书案上,推到凝萃面前,道,“这是你的身契,还有一张银票,当是你这些日子替我做事的酬劳。拿回你的卖身契,你就自由了。”
“小姐!”凝萃惊愕的看向溪睿,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知错了!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看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膀,和眼睛里积蓄着的泪水,溪睿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想报仇,你最开始来到我身边,就是为了报仇。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你想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这也无可厚非。但时至今日,你还是没有正确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你在利用我之前,有没有好好想过,你凭什么可以让我不在乎你的目的,而留下你?凭你的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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