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戉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而后伸开手臂,轻轻揽了她的腰,足尖一点,两人便来到了房顶。
“你带我……”溪睿口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远处冲天的火光挡了回去。她不自觉的扭头去看季澜戉,却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并不意外。
“那是府衙?”
“是。”
“你早就知道?”
季澜戉拉着她坐下,不疾不徐道,“我让人放了一把火。”
“你想让将军府和宁亲王内讧?”溪睿看着他眼眸里不断跳跃的火光,“可若是被他们发现这事有第三者插手,不是反而弄巧成拙?”
“将军府和宁亲王的关系,远不如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溪睿转头看向远处越来越亮的火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今日在紫云山脚下,你和我二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知道。”季澜戉点了点头,“那些话是说给溪景铮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
“为什么?”
“这些事,你迟早要知道。早一天明白,便能早一天做准备。”
溪睿拧眉,“这也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
季澜戉看着她在朦胧的月光下洁净的侧脸,轻声道,“其实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朝堂、上京城、甚至一座边陲小城,每天都在经历着风云变幻云波诡谲。一个钟鸣鼎盛的世家,可能在一夕之间便会灭亡。如你我一样生长在政治权利中心的人,更需要每一步都谨慎万分。国公爷和溪二爷,也是如此。”
“新帝登基半年后,皇后便诞下一对龙凤胎,新帝大喜,在小皇子满月的当日,便封了小皇子为储君。可造化弄人,第二日,皇后突发重病,卧床几日后,便薨逝了。皇后薨逝,国公府失去了护身符,然而,更让国公爷忧心的却是另一桩事,比皇宫里那对龙凤胎晚了五日生下的你,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事实上,国公爷的担忧不是多余的。皇后薨逝后,皇上不仅忧思过度大病了一场,在皇后薨逝后的这十八年,再未立新后,也不曾纳过妃嫔。举国上下都明白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而与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你,必然会成为某些人利用的工具。国公府作为这一代帝王唯一的姻亲,一直处于风口浪尖。若不是国公爷懂得激流勇退,同时严加管束溪家人,即便有帝王的庇护,国公府也不一定能安然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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