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温暖的阳光洒满大街巷。
烟雨坊大堂的台上,身姿婀娜的舞姬翩翩如飞,铮铮琴音缠绕着整个楼阁,欢快悦耳。
二楼的雅间里,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摇头晃脑的欣赏着台上的歌舞,时不时发出谈论之声。
“玉姑娘的舞技又进步了。”
“是啊,这般勾饶长袖舞,也只有在烟雨坊才看的到了。”
“不不,应该,只有在玉姑娘表演的时候才能看得到才对,除了玉姑娘,其他人表演的长袖舞可不是这么回事。”
数十人坐在雅间里,看到如痴如醉。
待楼下一舞作罢,那表演长袖舞的玉姑娘行了谢幕礼,众人才止了感叹。
一楼大堂的表演台,玉姑娘在看客的呼声中娉娉婷婷下了台,下台的同时,还不忘朝二楼的雅间望了一眼,目光痴缠。
“洵安,洵安”
谢舟激动抓住了身旁饶胳膊,“快看!玉姑娘在看我们!”
他话刚落,一旁落座的少年就扑哧笑出了声,毫不给面子的打击道。
“谢舟,你别太自恋成么?人家玉姑娘看的哪里是我们,分明就只是洵安一个人好吗?”
整个烟雨坊谁不知道,头牌舞姬玉姑娘对洵安有意?
谢舟面色微热,不满瞪了少年一眼。
“不是就不是,我还不让了?”
众人笑的更欢了。
调笑间,有人打趣起了正主。
“洵安,玉姑娘堪称绝色,又心仪于你,你当真就一点都不心动?”
众人会这样问也不奇怪,烟花坊是正经的玩乐之所,这里的姑娘也都是良家女子,洁身自好。
虽身份配不上他们,但娶回家做妾还是没问题的。
坐在众人中间,一直低头把玩手中扳指的墨衣少年终于抬起了头。
一张无暇如玉的脸,与他身上的衣裳黑白分明,剑眉星目,眉宇微微凝着,张扬又利落。
他扫了楼下一眼,眸中波澜不惊。
“嗯。”
张乔浈无语了,嗯是个什么回答?
好在相识多年,他也知道沈洵安的臭脾气,就是有些不甘心,嘟囔着为楼下的美人不平。
“你这脾气,也不知玉姑娘喜欢你什么,真是白瞎了美饶一片心意!”
刚才被挤兑聊谢舟趁机报复了回去,“人家愿意被洵安浪费心意,不像你,长的丑,人家玉姑娘都看不上你。”
“你!”
张乔浈气的直呲牙,“人家还不是一样看不上你,我丑,你好到哪去!”
这雅间里的,都是时常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大家关系莫逆,也没人会把这种争吵当真,乐滋滋的看着两人斗嘴。
吵闹间,雅间的门打开了。
门外,被众人谈论的玉姑娘,正俏生生的站在那。
她身上还穿着在台上表演时的红色绣蝶长袖舞裙,显然是刚下台就急匆匆过来了。
“见过诸位公子。”
她行礼,娇羞的目光扫向沈洵安,扫了浅黛的脸颊越发红了几分。
整个坊中都知道她心仪沈洵安,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啧,够大胆的啊,都找上门来了。
众人眼神转啊转,都看向了沈洵安。
被众人盯着,沈洵安倒是神色自若,瞥了身旁几个眼神暧昧的狐朋狗友一眼,又瞥了一眼门口的女子。
垂头,继续玩扳指。
气氛,渐渐变得尴尬。
眼看气氛就要绷不住了,张乔浈干笑着打圆场。
“玉姑娘客气了,快请坐。”
谢舟也配合着使唤起下人,“来人,快给玉姑娘看座。”
招呼她的人有许多,唯独沈洵安半个字都未。
玉姑娘失落无比,但几年来在烟雨坊练就的圆滑,让她克制住了心酸,脸上端着挑不出错处的浅笑,顺从入了座。
之后更是强打起精神,陪着几人谈地。
许久,玉姑娘客气离去。
人一走,谢舟就忍不住踹了踹沈洵安的椅腿,“嘿,洵安,真不动心?”
他可不瞎,人刚刚在这陪他们扯东扯西,但那眼睛,可一直瞧着沈洵安呢!
这么个知趣懂事的美人,也不知洵安是怎么想的,竟然看不上。
接二连三的,沈洵安拧起了眉,开始不耐。
把玩着扳指的动作停住,拇指往上一弹,大拇指适时将悬在空中的扳指接住戴上,他起身。
“不感兴趣,有事,先走了。”
“哎洵安,你别走啊”
墨衣少年对身后的叫喊无动于衷,脚步不停向外走去,步伐稳健,背影修长。
谢舟瘪了瘪嘴,知道沈洵安是被他惹得不耐烦了,嘟囔道。
“没意思。”
张乔浈笑,眼尾弯着,像只狐狸,“你也知道没意思,知道还逗他,你又不是第一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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