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走后,程桑又把剩下两份银票收了起来。
银票最多的那一叠,约莫着有八十万左右,这些钱是钟爷爷的。
花卉是他培育的,花盆也是他提供的,这些钱自然归他。
不过程桑没打算给他,她与钟爷爷早就好,所有的款项都用珍稀花卉或者珍稀花种支付,这笔钱,她会用来收集各种钟爷爷想要的东西。
最后那一份,是程桑留给晨曦的。
刚刚春生在的时候,她已经问清楚了。
今日店里的生意除去盆景之外,花茶也卖的很好。
沈洵安给花茶改了价格,现在是五百两一罐,今日一共卖了上百罐,光是花茶就卖了六七万两银子。
她早就跟晨曦好,花茶是她给的建议,卖出的钱也会给她分红。
更何况,过几日她要跟干娘她们进京,晨曦和阿域则要回徐州,路途遥远,徐州还有她的亲人,多给晨曦一些银子,她心中才放心。
将所有银票收好,又将店里卖掉的盆景和花卉补好摆上,沈洵安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那边整理好了么?”
沈洵安脸上有着疲惫,不过在看见她那一瞬,疲惫顿时转变成了温柔的笑意。
“整理好了,我派了不少人去帮忙,要比你这边轻松。”
“那就好。”
程桑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你跟我来。”
她们话是在店门口,外面街上人来人往,不太方便。
沈洵安看了眼自己被牵住的手,手腕一动便轻轻挣脱,趁着程桑还没反应过来,他手掌下滑,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勾唇浅笑。
程桑耳垂蓦地红了,抿抿唇却没阻止他的动作。
看见稳稳当当待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沈洵安嘴边的笑意更深,那抹笑沿着嘴角一路往上,整个俊隽的面容,都染上了轻轻浅浅的笑。
星眸如夜,面容如妖,无端惑人。
进入内阁后,程桑拉着他在桌前坐下,将属于钟爷爷的那一叠银票,和一张存契递给了他。
“这些钱是属于钟爷爷的,你帮着找找钟爷爷要的花种,你人脉比我广。”
钟师傅和程桑的约定,沈洵安也清楚,他接过,又看了一眼那张存契。
存契是浅黄色的纸张,要比寻常用的普通纸张厚的多,很有质感,沈洵安清楚的看见上面写着
于大庸三百二十年十二月十五日,存银一百万两。
“这是什么?”
程桑微微垂眸,不让他看见脸上的热意。
“给你的。”
沈洵安挑眉,“什么,嫁妆吗?”
这两个字落在程桑耳中,俏脸瞬间通红。
她咬着唇,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抄起桌上的账本砸嫌向沈洵安。
“你嘴能一不欠!”
沈洵安抬臂挡脸,任由那账本砸在手臂上,掉落在怀里,委屈巴巴露出头。
“我就句心里话,你别生气啊。”
程桑瞪着他,眼里直冒火,“爱要不要!”
要不是她觉得,桑域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帮忙弄起来的,店里的事宜也全靠他帮忙,他应该拿分红,才舍不得把这么多钱给他呢!
当然,她也是借花献佛,想着这钱也算是份谢礼。
但现在,她只想打死对面那个嘴欠的!
沈洵安见真把人惹毛了,顿时不话了,老老实实将存契收了起来,模样乖巧的不校
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么活泼闹脾气的阿桑,倒越发像一个十三岁的姑娘了。
当然,打他不算。
春生从亨通钱庄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自家公子和姐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整个的距离,公子每往姐那边挪一步,姐就往一旁挪一步。
闹别扭的两人,就跟孩子似的,幼稚又可爱。
春生干咳一声,赶紧移开了头。
“姐公子,花商今日送来的盆景还在后院没整理,我先回去了,对了,尚青在外面等你们。”
丢下这句话,他拔腿就没了人影。
沈洵安看着依旧离自己隔了不知多远的程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声好气的道。
“阿桑,我们该回去了。”
程桑没理他,不过自行站起了身往外走,沈洵安一看,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他还想牵手,走在他前面的姑娘却双手垂在腰前,目不斜视,一点机会都没给他。
沈洵安心中委屈,他真的什么都没干啊,就问了一句是不是嫁妆……
尚青也觉得今日的公子和姐很古怪。
比如上马车时,公子伸手去扶姐,姐一巴掌拍落了公子的手。
刚进车厢时,他听见公子问,“阿桑,喝茶么?清茶去火。”
声音委屈又可怜,低到了尘埃里。
他还奇怪着,这大冬的,哪来的火,就听见姐骂公子,“喝你个头,要喝你自己喝!”
尚青,“……”
好吧,姐的火气好像真的有点大。
还有回到沈府下马车时,公子下了马车,手要伸又不敢伸,姐从马车上跳下来,看都没看公子一眼。
然后公子就跟跟班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姐身后,一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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