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母,穆清在昌南住了近一年的时间,初到昌南的时候,差点儿遇险。后来抓着那歹人,他嘴硬,就直接给枪杀了。前两天,瑾瑜就和穆清被一同算计了,婶母也应该听到些不好的流言。穆清尚未出阁,这件事多少会受些影响。”
“那你的意思是……”
“其实瑾瑜自见到穆清,就觉得她与众不同。瑾瑜自小丧母,又是庶子,在家里也不曾讨过父亲长辈的喜欢。若是能得个贤妻,倒也知足,日后婶母要是有何事,瑾瑜帮得上的,也定竭尽全力。”
大娘许是在思量她话中真假,半晌才开口,
“穆清她,虽说是惠茜收在膝下的养女,也是我连家的三小姐。不过,老爷曾同我说过,他同你父亲是许久前的旧相识,这件事若是由我同老爷商量,也应不是什么问题。只是……”
想是大娘担忧他只是虚张声势,想让姚瑾瑜拿出凭证,抓根小辫子在手上。
“若是婶母对穆清日后的生活有所担忧,不是还有凝瑛姑姑在吗?想必婶母也是十分关爱穆清,姑姑从前是侍奉在您身旁的老人儿,必是细心的。也不必担忧瑾瑜对穆清有所亏待。”
这演戏的本事还真是高,在我面前还装的谦谦君子似的,谁知他现下又是否在做戏?
他能和大娘谈条件,话里话外都听着,大娘想利用我,当初去昌南的时候,我就知晓。
她几次三番又下手闹翻姚家的关系,为的就是将姚瑾瑜拉过来。重阳节的我在浮桥的遭遇火灾的事,定是她找人下的手,大娘家中广为结交,有几个死士也是正常的。
仔细想想,那场火并没有想夺我性命,为的就是让我初到姚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之后他们说的话,无非就是装聋作哑的寒暄,我一个听墙角的,倒是还理直气壮的站着不走。
后来听见有家丁过来,叫大娘到前厅,姚瑾瑜大发了丫鬟,说是自己走走。
看了看回廊,我走到水池旁,在廊椅处坐下,整理衣裙。
我斜眼借着余光看了看,听见他的脚步声,自顾自的靠在上面。
“怎么跑到这儿了?”
“我本来是想着,一醒过来,就快些到正厅去见大娘。走到这儿的时候,想起母亲从前,最喜欢下雨天坐在回廊这儿,我就陪着她。”
他脱了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我转过身,拿在手上递给他。
阿夏大抵是醒过来,见我不在房中,便出来寻我,
“小姐,阿夏适才醒转,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小姐出来怎不摇醒阿夏?”
“走吧,我们去正厅。”我站起身,阿夏扶着我。
我没有同他多说什么,我怕自己会忍不住问他,到底那一句是真话,那一句是假话。
眼看着黄昏,府上吊唁的客人亲友都快散去,我算是在正厅露了面。
大娘和父亲坐在正坐上,我走过去,跪在地上行礼。
父亲只是推了推茶盏,
“起来吧。”
我起身站在一旁,从丫鬟的手上拿了白纸花,戴在胸前。
“你母亲的事,也别太难受了,谁都逃不了的。”
二姐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带我坐下,坐在我身旁。
对面坐着大哥连淮豫,大姐姐连淮玥,自然是不当什么大事的。
“小妹,三娘走了,我们谁的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次既回来了,便好好待在家中,为三娘守孝,也好全了你的孝敬之意。三娘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你归家迟了。”大哥想来还是不知道大娘的打算,他这一句,我只当什么都不知晓。
大娘咳嗽两声,大哥和大姐姐看了看她,
“母亲可还好,这几日,家中的事物本就繁乱,母亲又忙着三娘的丧仪。”
“舒窈,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大娘答应了一声,凝瑛姑姑扶着她,她走了两步,回了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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