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我摇了摇头,阿夏耸下肩,嬉笑着。
“这有何不好意思的,他今日来就是下聘书的。四处找人寻不到你,本来想着到石壶寺那边会碰上,后来索性回来。我进门的时候,在正厅瞧见那个年轻人,他一听说你不见了,立马将自己在德化认识的所有人脉都用上。方才你昏睡的时候,他就坐在这儿,一直到你烧退了才去休息。我看着是个不错的,与我那外孙女婿不遑多让,也是难得。”
他可真是会演的,外人面前好像有多在乎我似的,从前在姚家的时候,可都是我见他将这些“招数”用在自己的姨太太身上。在外面的女人面前,想来也是这样,再加上他还算是风流蕴藉,就算是同样的招数,也是屡试不爽。
“老夫人还是莫要取笑穆清了,说来也是穆清考虑不周,本来在路边瞧见个喜欢的物件儿,三瞧两瞧得出了神,一回神才发觉走散了。我就想着,反正也是要到山上祈福,结果上山的小路上,好像看到头小水鹿跑进这边,想着十分难得。我跟进来的时候,才想起这边不是水鹿的栖息环境,结果自己也迷了路。”
“你瞧瞧……”老夫人摇摇头,“都要成婚了,还整日胡闹,以后嫁了人,可不能这样任性。做了夫人就要有夫人的样子。”
“穆清自然是不能像老夫人一样,颖悟绝伦,掌管家中事务游刃有余,又不惧场面。穆清愚钝,只求能安稳度日便好,别无他求,可能从前母亲对我的期望也是如此,现在想想,总归是有道理的。”
我这一通话想来也是弄的二娘她们摸不着头脑,虽说大娘不在,但我知道这周围肯定还有大娘的人,林中的那番警告,只是想让我陌生事端。我若此时出头,必不得好果,不过这姚瑾瑜来的还算是时候,下聘这几天,大娘总要分散些注意力。
“二娘……”二娘走到我身边,“我上回去留香坊的时候,闻到一种很特别盘香,说是能安神静气,我想着阿夏出门采买的时候,让她去问问。听说这盘香对身体好,到时候不如也给您和老夫人送去些。”
“你这孩子,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我们。”她拍了拍我的手,我轻捏了捏她的胳膊,二娘笑容消失,明白过来什么,“天色也不早了,等会儿叫阿夏去厨房把煲好的汤给你端来,还有些清淡小菜,好生休息,病情才能快些好转。你可是要做新娘子的,良辰吉日若是错过了,还要再等下一个。”
说实话,我倒是丝毫没有什么紧迫感,就算我想不嫁,腿断了也是要被送到昌南的。
“嗯……”
“母亲,您也该回去休息了,我们明日再来看穆清。”
阿夏看着我点了点头,送她们出去,
“二太太,老夫人……”
我想尝试着站起来,右脚使不上力,一下子摔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下来了。”云笙端着汤羹跑着放在圆桌上,“来……”她扶我坐到床边。
“我怎么觉得,这只脚没力气。”
“你这脚才受了伤,哪能急着走路,使不上力气也是正常。”她到桌旁盛了汤。
“今天二少送您回来,小姐怎么还走偏路,幸亏二少和表少爷从周边人那儿打听到了您的行踪。这也太危险了,瞧瞧这额头伤的,这成亲的日子这么近,要快些养好才是。”
“不是才下聘吗?”
“瞧小姐说的,这下了聘自然就会商量黄道吉日,这可是极重要的。”
她端着汤,吹了吹,将汤匙递过来,我看见阿夏关了门进来。
“什么时候?”
“六月初十,正巧是端午以后,小姐还可以在府上过端午。”
“六月初十……”我算了算今日是五月十九,大抵要二十天,我好不容易想起那些事。虽说儿时的记忆模糊,但父亲当初到底为何如此。我的亲生父母,后来到底如何,我越是想记起,越不得愿。我只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好像是姓方,母亲平日里叫他陆离,父亲则唤她嫣儿。现在的父亲也是自小识得,只是和现在一样,并不让我觉得亲近,甚至刻意会疏远。
“舅舅……”
“小姐,你怎么了?”阿夏走过来,云笙站起身。
“我……我头疼……”
“要不我还是把大夫请回来看看吧,小姐头上的伤会不会影响她?”阿夏急的直跺脚。
“没事……汤先不喝了,我可能……可能睡一觉就好了。不必去请大夫,若是……我明日没有好转再请也不迟。”我向下一躺,按着头,不再刻意回忆。
“那小姐您先休息,这汤……我就先端下去,明日再做了新的给您端来。”
“嗯……”
阿夏为我盖好了被子,
“阿夏今晚就守在门口,小姐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实在没有力气,就摇这个。”
我看见她手上拿着那个风铃,就是我在街上看中的那个铜铃,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我在街上打听小姐的下落时,碰见那个店家,说是看见小姐,还说你很是喜欢这铜铃,我就擅作主张,买了下来。”她将铜铃放在一边。
我记得那家老板说我长的很像从前的在那条街的常客,那不成真的会是我母亲不成?
想多了又觉得头疼,索性还是先休息,
“对了,阿夏,这两日府上为了我的婚事,必然没有平时把守的严苛。你趁着采买的时候,别忘记我交代你的事。”
“知道了,小姐。你快些休息,养好身子要紧。”她说完就走到门口,见我躺好就关上灯。
头总是一阵的疼,可又感觉不是撞伤的地方,我用手不时的按着,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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