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你的意思,若是这找不出个替死鬼,你们姚家就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周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欣溶坐在下面开口,“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如何就断定瑾瑜是凶手。”
“原来姚家的话语权,都落到一个二房的手上了,姑母,您这个做婆母的还没有说什么,她倒是先抢了话。”周瑾言的样子,让我觉得不寒而栗,之前见她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姑母亲近的很,如今却像是吊着这层关系,让婆母难堪。
婆母见他们既不顾及往日的情面,也没有多给笑脸。
“景铄,周晟的事情我们知道了以后,心里也不好受,只是这件事确实并非瑾瑜所做。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前性子是顽劣,可不至于害人性命。这不是件小事,总归是要多些时间来查证。为何非要急于一时,我且说句不该说的,这就算是要了瑾瑜的性命,周晟也不可能活过来。”
“你……”周老爷听这话顿时恼怒,旁边的督察官拦住他,他这才缓和情绪,“长姐,话不是这么说的,琦玮(周晟字)是我周家的长子,又是独子。不要说别的,若是落到你头上,你可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他这不是摆明了要闹事,本以为周家老爷会通情达理些,竟比那周夫人还要胡搅蛮缠。
“舅舅这是咒骂东霖呢,借您吉言,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您费心。”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摘了头上的帽子,走到桌旁,“父亲,母亲。”
“你怎么回来了,钟毓呢?”婆母向他身后看了看。
大哥拍了拍帽子,付诸一笑,钟毓带着个人走过来,手上绑着绳子,用黑布蒙住了头,身形较瘦。秦翰也跟在钟毓身边,我转头看着文茵,文茵顿时眉开眼笑,刚要起身,就被我抓住手。
我向她摇了摇头,她尽管不甘心,还是坐回了。
“这是怎么回事?”公公看着他们带回来的人,那人口齿不清,不时挣扎,想来是被堵了嘴。
“舅舅不是想要个交代吗?这就是我给您的交代……”他扯了那人头上的黑布,那人先是用手挡在眼前,又缓缓放下手。我着实诧异,竟然是秦家的人,上次就是她带我去找母亲所葬之地,也是她在浮桥上将我诓骗到那家瓷窑。
“你带回个女人,就说给我们交代?难不成,你想说是这女人杀了我儿不成?”周夫人横眉怒目。
“舅母果然慧眼,这就是杀害表弟的凶手。”
周景烁讽笑,
“你这是为了救自己的兄弟,随手扯了个人,为他做替罪羊?冯督察,您命人搜查了几天没有线索,我这个大外甥随手一捉……就找到了?”
冯督察转身看着大哥身后被秦翰拽住的那人,这要是不了解的,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会是凶手。
“你说这个女人是凶手,可有什么证据?”
秦翰将她交到钟毓手上,
“她在偷过二少爷的配枪后,扮男装将周少爷假借二少的名义,将他骗到盥洗室,本想着杀害周少爷后,按照既定的逃跑路线跳窗逃走。结果没有想到,周少爷发现她有意谋害,有所防备,她先开出的那枪,打伤了自己。这把45手-枪后坐力不弱,就算是受过训练的,手上也难免时有受伤。二少爷的手上,确实有后坐力磨损伤,但是是明显的旧伤,已经有些看不出痕迹。”说罢,他抓起那女人的左手,她手上还有刚结痂的伤痕。“之后我又去了南国宴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果然在盥洗室附近的仓库门轴上,发现了一点血,那么远的距离,不会是当时已经中枪的周少爷的血。然后就禀报了大少爷……”
大哥从身上拿出瑾瑜的配枪,
“仲离和我说了以后,我特意看了这把枪,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个子弹,瑾瑜告诉我,他拿着的时候,这里还有三个子弹。受了枪伤,自然不能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更不能去医院,于是……我派人去搜查南国宴附近偏僻地界懂些医术的小医馆,她的运气不太好,伤在了腿上。我就带着人,沿着各街各道,找一个瘸腿的女人,还费不上多少力气。”
钟毓按住她,拽下堵在她嘴里的布。
“怎么样,你是现在说,还是等我……把你带回去审问。”大哥弯着身子,盯着她。
她不屑一顾,笑而不语。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行。反正人也找到了,把你交到警局,可就不是我这么客气的问你了。今天不说明天不说,总有你想说开不了口的时候。元青,带走……”
大哥身边的士官带走了那女人,他回过身,
“如果舅舅和冯督察还觉得证据欠缺的话,我们还将那个给她医治的半吊子给带回来了,还有她身上仿制的配枪,和瑾瑜的枪毫无二致,不仔细看还真是分不出。想必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哎……”
大哥正说着,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捆绑,手上还拿着刀,划伤了抓着她的元青。
钟毓当时还在一旁,那女人反手摔倒元青,身手丝毫不逊色。紧接着举起刀奔向钟毓。
“钟毓!”四娘吓得窜起身,向后一倒,险些摔在地上。
我听见枪声,转头看见秦翰拿着瑾瑜的配枪,那女人应声倒地,手上的刀掉落。
“四娘……”我走到她身边,好在丹青扶住四娘,钟毓跑过来。
“钟毓,你没事吧。”
“哥,你没受伤吧。”文茵抓着钟毓的手臂。
“我没事,先送娘回房吧。”钟毓抱起四娘,回头看着秦翰,“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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