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怀闻言笑道：“你这个女人，真是有趣得紧。朕乃堂堂天子，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妃嫔，朕能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去办？”

璃梦却道：“陛下虽贵为天子，但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不方便亲自出面。再说了，您难道不需要为英妃娘娘竖一块挡箭牌吗？”

谨怀原本颇有兴致地听着璃梦能说出些什么理论来，但听她提及英妃，心里顿时一抽。看着璃梦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思量，这个女人，还挺会抓他的软肋呢。

璃梦没有理会谨怀的目光，继续道：“臣妾知道，整个后宫，除了英妃，无一不是受陛下利用的棋子，谁都逃不出您的算计。臣妾也不过是把话挑明了说罢了，也是给陛下和臣妾自己减轻点儿负担。至少以后陛下和臣妾单独相处时，咱们谁都不必再对对方演戏。这一年到头地天天演戏，真心累得慌，也难怪历朝的皇帝大都短命。”

璃梦的话越说到后面越难听，谨怀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盯着璃梦看了好一会儿，忽又大笑起来，索性也敞开了说了：“既是要做交易，你必定是有条件的。说说吧，朕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璃梦闻言，也不吭声，径直走进内室，在里面呆了好一阵，取出两匹写了字的绢帛来，递给谨怀道：“臣妾早已拟好文书，陛下请过目。”

谨怀见璃梦连文书都准备好了，越发觉得有意思，伸手接过文书，却在眼睛触到上面字迹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上面的字体，竟和自己的笔迹一模一样！

谨怀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一来疑惑璃梦进宫之前怎么可能见过自己的字迹，而且练得如此炉火纯青，足以以假乱真，连自己都未必认得出来；二来，一个女人刻意模仿自己的字迹，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而璃梦此时看着自己的字也在神游。前世她爱了谨怀那么多年，是以刻意模仿他的字体练字，写了那么久，如今随手写来便是那种字体，竟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谨怀定了定心神，看了看标题念道：“君子协议。”说着只觉好笑，不禁暗自摇了摇头，继续看后面的内容。

估摸着谨怀看得差不多了，璃梦道：“陛下若是同意臣妾的条件，便在落款处盖上玉玺，咱们就成交；若觉得有不妥之处，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谨怀倒也不客气，还真就一条条地和璃梦讨论起来。

“第一，保你清白之躯。你这是在跟朕开玩笑吧？你是朕的妃嫔，伺候朕是天经地义。再说了，朕保不齐还需要你在适当的时候怀个孩子利用利用呢。”

“您利用臣妾臣妾认了，但请您别打臣妾孩子的主意。”璃梦语气有些不善地道。

谨怀却冷笑道：“别傻了，你以为朕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吗？你以为朕会给你留下子嗣吗？”

说完，不等璃梦回答，又开始说下一条。

“第二，保你全家周全。这个可不好说，你要知道，前朝和后宫一样，都需要几方势力互相制衡，朕的位子才能坐得安稳，指不定哪日就拿你们家当了炮灰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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