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为道也。道乃摸不着也看不见的存在,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那道也就是万物,万物也就是道。
道可是通天之路,习道明心,直往大道。
俞子剑在石阶上看到一行小字,不知是何人所留,它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他见这一行小字之后,却是呆立在驴背上,久久没有动静。
写字之人以为的道,便是天地之道,宇宙之道。道是无形,道是先天地而生之物,甚至可以认为任何东西都诞生于道。
俞子剑以为有明悟,一睁眼,口中却喷出一口血箭。他剧烈咳嗽,心中略有惊疑,然后指着那字道:“哪个混账写的字?坏了小爷的道行。”
只见他下了驴,跑了过去,用手中之剑在那字上磨啊磨,竟是磨平了。
“不要!”张逍遥大惊,那字可是从仙界下来的一仙人所留,十分古老,字理通玑,玄奥至极。
没想到竟然被这小子用一把剑就磨掉了,他连忙想要去恢复,但是那磨平处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其间,阻挠着他。
他自然不以为这是俞子剑的力量,而是那字,恐怕已经窥得大道其一,所以才难以复原。只有那些仙人,才能够写上去。
他痛思疾首,更是脸黑,只想将那小子拎起来,扔出去。
俞子剑再走两步,竟然又发现了一行小字: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他看后摇头,“这非我之道。”
两者皆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站在了相当的一个高度来看这“道”。那个高度不是俞子剑现在所能及的,所以他才在看后吐了血。
“师父说过,道就是路,路就在自己的脚下,一步一脚印,往前走罢。”俞子剑挺直了胸膛,看着高山,弃了那头笨驴,第一次迈步而出。
我走的这条路,便是我的道。
俞子剑迈出了一个新的境界,他真的就走了上去,头也不回,缓步而行,一步一个脚印。
或许曾经有人知道答案,或许仙人也知道路在脚下这种说法。但高度不同矣,仙人之路,怎可止于脚下?但俞子剑,一个少年,他现在脚踏实地,正是他的道。
“他竟也走了上去?”
若是过了五问,那还不算什么。这第六问也走了上去,却是已经是万年难遇的奇才。在外界,张逍遥睁开眼,一挥手,遁光从袖口飞出,往那无穷大山内。
还未有一刻钟,天边就有人御剑而来,第一个到的是名女子,若是远看,好作二少女,只是近看,却能发现几道岁月细纹爬在脸上。
此女青衫飘然身姿窈窕,眉若远山,鼻有高粱,朱唇榴齿,冰肌如霜。特别是那双眸,似存有星河,目视之处万物黯然。
“林长老!”张逍遥连忙起身施礼,长老的地位比他这执事不知高了多少。这位林长老虽然看着比他年轻得多,但岁数起码是他的十倍往上。
“嗯!”林长老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一缕神识入了卷中世界,看到俞子剑正攀向第七问。
“如此天才,就入我们下吧!”
她话音刚落,天边又一人来了,落于她身边。这人是一魁梧壮汉,长得刚正不阿,眉若惊雷。他背后背着一把宽大得跟门板似的剑,站在林水如和张逍遥身边,竟是高了三个头还多。
他也是随意一瞥那画卷中的少年,大声道:“此子不凡,过了第五问。明心见性,本心如此纯良,当入本座门下。”
“禾长老!”张逍遥又见礼,额头背上都布满了细珠。
林长老柳眉一挑,“禾长老,可懂先来后到之礼?”
“不懂!”禾长老性格倒是直爽,直言道:“我听闻林长老只收女弟子,今天是为何?难道是寂寞了?”
“你!”林长老没想到禾长老开口如此粗鄙,直气得胸口起伏。
“如果不是,那怪禾某口直心快了。”禾长老是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都别吵了!”后面又来一人,慢悠悠的盘膝坐在飞剑上,盯着下面的两人,微微摇头。
“掌门!”林长老和禾长老都朝掌门见礼,而那张逍遥张执事,差点给跪下了,这可是掌门。
张逍遥入剑门两百余年,仅只见过掌门四次,这次算进去的话也才五次,并且还从未有过如此近距离。剑门掌门长得一副好面孔,似一俊朗青年,唯有眼睛残了些,一对死鱼眼看起来慵懒无比。
但也是长得最正确的,因为这位掌门的确懒。
掌门看到两人,随口道:“你们不要争吵,这件事还是要那少年同意才行。等那少年出来,一问便知。现在你们回去罢,等我通知。”
林长老仰头戏谑的看着剑上的掌门,开口道:“掌门也是想将他收入门下吧,不要白费这小心计让我们退开。后面还有几位长老呢!”
说罢,果然又有几人同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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