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讶异，显然认为云兮不会考虑这些事。

“我猜的，元文晋罪不至死，却必须得死，就像我爹功高震主也得死一样。对于君主来说国富民强时，不需要难以把握的臣子。对于政敌来说，这样一个正直清高的官员挡了自己的利益也非死不可。这其实是一桩早已注定的死局。”

他垂眸，云兮也没指望他会说什么。

“我说这些并非责问你，如今有场硬仗要打，连我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死在这里。但我若活着，回了皇城是要讨个说法的，你其实也明白。若你不想你父亲有事，可以杀了我！”

她唇角轻扯，说不出的凉薄。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虽然你查到的线索的确是父皇下的命令，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父皇不是昏君，他对李将军不至于如今绝情。”

她面色不改，和他之前的冷然有着几分相似，神情却很坚定。

“我们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看待问题有异本就正常，谁都没错。我爹娘如今连尸骨都寻不到，他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他们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厅外的景色眨了眨眸子，遮挡住眼底的黯然，他听了眸中倏然笼上一层雾色，让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思绪。

花厅一瞬静了下来，诗语幕飞对视一眼，都希望对方能打破此刻的平静，然而他们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门外传来喧嚣声，幕飞窜了出去，诗语看着幕飞的背影有些羡慕。

“王爷，驻守的官员和将军得知您来了此处，过来请安。”

“让他们来。”

云兮福了福，道一声“失陪”，带着诗语回了厢房，刚关上房门李孟就飘然而至。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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