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这个名字,从被赋予开始,代表的从来都不是幸运。
曾经短暂的宠爱,也不过是那些人看到她有利可图。
时九抱着膝盖,把头放在膝头,脑袋又浑又胀。
屋外有群鸦飞过,呱呱呱地叫着。
时九抬起头,双眸阴沉沉的,像是无尽的深渊。
她的脸色惨白,神情淡漠,如同神祗一般。
时九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放下了腿,嘴角噙着笑,径直走向了厨房。
那里有锋利的刀,只要在手上或者腿上随便割一刀,她就能够重新开心起来的。
林梓随即意识到,时九又发病了,这厄运重重的九号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时九,你怎么了?”
“时九!”
“时九,时九,别这样……”
林梓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但于事无补,她只能看着时九一步步走到厨房。
时九的指尖划过一把把刀的刀尖,最终挑定了一把切牛排的餐刀,随手一抛,在空中转着圈,刀柄稳稳地落在手心。
林梓看到了时九的身后,有一个黑色的轮廓,笼罩着身形,白色的灵魂渐渐被黑色的阴影笼罩。
时九的左手握着餐刀,对着右手比划着,像是在思忖着到底如何才能够划出完美的第一刀。
此时她发病的景象和在博览中心的时候是不同的。
那时候的时九双目赤红,单薄地像是纸人,却理智尚存。
此时的时九已经在奔溃的边缘,又或者说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根本就听不到林梓的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青石巷的钢琴曲。
时九转过头去,看向了茶几上震动的手机,她握着刀,一步步走向了茶几。
素白的手拿起了手机,是一个陌生的来电,她不紧不慢地按下了挂断。
然而五秒之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再挂断,再响起…
时九微皱着眉,按了接通,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溪涧清流一般,清凉又暗哑,“喂,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时九的手僵住了,她忽而笑了,惨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她放下了手中的餐刀,温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景止。”
林梓无语了,自己都要急哭了,结果人家景止一个句话就让发病的时九回归正常了…
友尽吧,这该死的,冷漠无情,看脸的世界!
自己和景止相比,虽然容貌略逊一筹,但是有胸有屁股的。
偏偏时九发病的时候,景止是明月光,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了。
果然朋友如手足,野男人如衣服,断手断脚的人很多,但是大街上裸奔的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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