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凤楼,这名字似是听过。
谢梨安回头问墨轩道:“你可还记得我几时去过余翠城?”
突然被这么问,墨轩也有些恍惚,思忖许久方才回道:“墨轩记得余翠城的知府大人姓秦,但是叫什么小的也记不清了。”
“姓秦?既是姓秦,我便有些印象了。元旦佳节,各处公子递来的名帖里似是有一本是姓秦的,好像籍贯就是余翠城。”
谢梨安正回忆那张秦公子的名帖,便只听墨轩忽然喊道:“少爷,那翡翠茶壶。”
“你大喊大叫什么呢!”谢梨安有些不满道。
墨轩低头道:“少爷,墨轩失礼了,只是忽然想起早间我用来泡茶的翡翠松柏常青壶,便忍不住喊了出来。”
听他说起那壶,谢梨安蓦然想起,那壶便就是秦家公子送的,因那时候逢着佳节,故而来往之人太多,不曾来及见他,便只收了他这只壶下来。
“我想起来了,是他了是他了。墨轩,你还记得这秦家公子的名帖之上写了什么?”
墨轩有些惭愧道:“少爷真真是看得起墨轩了,诗词歌赋读了十几遍,也记不了几句,更别说每日都有的成百上千的名帖了。”
谢梨安听他说得这样凄然,也不禁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莫要这么说,我也……不曾嫌弃你啊!”
虽开口问了他,但谢梨安却其实记得清楚,因那张名帖与别的不同,故而当时独独将它带回了卧房之内。
只记得那名帖用孔雀蓝的金陵云锦封的面,甚是精致,内用行草书文,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原来是余翠城知府家的公子,怪不得那般潇洒。”谢梨安自语道。
“那也不是什么大户的公子啊,少爷竟还记得这样清楚。”
“墨轩,你有所不知,大户里的公子,多是登徒浪子,偏偏是这些知府家的少爷,更知书达理一些。”
“这是哪般缘由,墨轩怎的不能明白?”
“你不曾与他们攀谈过,自是不知,那些什么王爷,早就不信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自有黄金屋这种话了。”
二人说话间已走过闹市,谢梨安并不曾说要往何处去,只自顾朝着人迹罕见处走。
此刻已是暮时,黄昏之景有些苍然,谢梨安蓦然停了脚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墨轩只觉得少爷这些日子有些过于凄情。
“墨轩,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在青玉小楼里不愿出来?”谢梨安忽然问道。
“墨轩以为是……是少爷喜好靡靡之音?”
谢梨安听罢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我何尝不厌恶那些个难登大雅之堂的淫词艳句?只是比之楼外的世界,这青玉小楼却更让人安心。”
墨轩站在一旁不曾回什么,他其实一直有隐隐之感,少爷并非看起来这般生性风流,只是混在一群王孙公子间,不得不伪装成这样。
“墨轩,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你我便起身去辞凤楼,我觉得这金步摇的出现不是偶然,燕双许不是逃跑,而是遇了什么歹人。”
“少爷,这事儿要通知太子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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