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提及师父,谢梨安便有些狐疑,若是此人真是如他自己所说那般厉害,又如何从不曾听师父提起过?
不等他问,只听菀柠嗔道:“我瞧你今日是喝忒多了吧,这天下的事儿还轮不着你管呢!莫说主子还在,便就是主子不在,也是我说了算,几时轮到你这糟老头子了?敢在我面前称大爷,你不仔细去打听打听,我菀柠背后是什么人撑着!”也是这菀柠着实是气了,一顿话说起来没个轻重,自己似是还不曾察觉,倒是那谢梨安在一旁字句记在了心里。
那老者听罢似是蓦然清醒过来,呵呵笑了两声道:“是我醉得厉害了。这棋,三更天再下也不迟啊!”说罢便颤巍巍地举着烛台往那偏僻处去了。谢梨安听得明白,这话是说与他听的。
他原是想问问她主子到底是何人,却陡然想起初见面时就曾问过,并不曾问出甚么所以然来,若是今日再问,似是不妥了。这小丫头原先就怀疑自己,可不能再让她心生戒备了。
这般想来便故作不满道:“莞柠,你对那老人家怎可这样说话?”
菀柠冷笑一声道:“公子也是看相的吗?可你这看相的水平不高哟!你瞧他是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家,可知他年轻时做了多少恶事?若不是因为他能替老爷做些别人做不了的事,谁愿意接近他?我这说话已是客气的了。”
“原是这样,我初来驾到,不甚了解。”谢梨安赔笑了两声,装作不知事的样子。
菀柠不曾与他计较,自顾道:“不了解就多问,少来质疑我。我还告诉你呢,那老头子别看他形容枯槁,却是个梁上高手,可有些不凡的身手。听说手底下还有个徒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叫……叫许什么来着,我却也记不清了。”
“姓许……姓许!莫不是他?”谢梨安蓦然想起路上遇见的那个单薄的白面书生许悠南,不禁问道:“莫不是个长相斯文的书生模样?”
“公子问得可笑,我又不曾见过,怎会知道。再说了,天底下姓许的人多了,哪儿那么巧就被公子遇上了?何况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着,许不姓许,姓朱,姓尤都有可能。”
因这楼内实在昏惨惨,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辰了,但只觉得腹内有些饥饿,又想着先出了这诡异楼再做打算,便笑道:“姑娘今日带我来此地,涨了不少见识,在下心内感激,不如请你一顿饭做礼可好?”
那菀柠也还他笑脸道:“公子,莫要耍心机了,菀柠曾与你说过,这楼是个有去无回的去处,你偏是不信,定要进来,如今想出去,可比进来还要难上百倍哟!”
“姑娘留在下于此,到底有何目的?”谢梨安终是不曾忍住,开口问道。
菀柠的脸上竟露出一丝与年纪不符的沧桑,许久方才道:“菀柠也是替人做事,身不由己,若是有什么得罪公子的地方,还请不要怪罪与我。”
诗云:
瞿塘嘈嘈十二滩,此中道路古来难。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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