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景愁是个暴躁脾气,哪里能忍谢梨安这番冷言冷语?当下便拔了刀道:“好你这大胆小儿,怎敢无礼!我敬你是太傅少爷,才与你说了几句恭敬话。你个没眼力的东西,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等傲慢的话!今日若不砍了你,岂不是枉我萧景愁在江湖上的名声!”
他说着举刀便要砍来,可那谢梨安并不躲闪,只站在原地,冷着一双眼看着他,他实是看不起他这等逆贼。
莞柠急忙伸手拦在他面前,萧景愁方才冷静,只看了一眼她,便就退了几步,手中的刀也默然收了起来。
“谢公子不需说这等看不起人的话,你只怕是瞧萧老爷年纪大了,故而不信他有那本事。不过你可别忘了,他还有个如玉一般的公子,该不比你差。”说着她便走到萧梧亭身侧,拍了拍这寡言公子。
莞柠此话不假,谢梨安心中其实一直明白,这从不曾多有一句话的萧梧亭,必然是个有大本事的,故而一直都把他放在心里。
这萧梧亭依旧不曾言语,但见谢梨安目光靠近,只低下了眼。
谢梨安不甚明白他心中所想,但只觉眼前也只有他算是明事理的,便忡忡道:“公子是明白人,难道也与他们一样不明事理?当今圣上几时带你们薄过?为何要起这等没理的反逆之心呢?”
莞柠背了手在他面前踱步道:“谢公子这话说得没理,皇帝轮流坐,岂该都给他一家坐去了?况且大丈夫若没有一点天下梦,也枉费了这难得的男儿身了。再说了,谁愿意做一辈子奴才?自然是当主子的好。”
“别说了,凭你怎样说我都不会依的。俗话说‘成则公侯败则贼’,我既落入你们的圈套,要杀要剐,都请随意。”谢梨安说罢转过身去,连看也不愿再看他们一眼。
“你果真不依?”萧景愁咄咄逼人道。
“呵。”谢梨安冷笑一声,“我堂堂谢家,不说是甚么了不得的望族,但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流传,已历百年。满门忠烈自是不必多言,虽到我这一辈,已不比先时光景,但圣上之英明,祖宗之荫庇,谢梨安断不会忘记,又怎会为了求得一时苟活,而与你这等阴险狡诈的逆贼狼狈为奸!”
萧景愁长叹一声,若不是莞柠与他使了眼色,他手中的长刀该已经贯穿了谢梨安的身体了。
他心里也是憋屈得很,一把年纪在江湖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狠下心来要成大事了,却冷不丁被这黄毛小子辱骂了一顿,却也不知这莞柠留他有何用。
萧景愁阴沉着一张脸道:“这都是公子逼的,也不要怪我一把年纪还这么心狠了。”
谢梨安不解何意,却不曾把他的话听进去,只以为不过是动手之前再恐吓几声以壮壮气势罢了。
这般想来,便已做了必死的决心。等了些时,那萧景愁还不曾来取了他的性命,心下好奇,刚想回头看看,却蓦然听见那呆站在一旁久不曾说话的秦锦衣低唤了一声:“冷云……”
谢梨安应声看去,只见萧冷云披散着长发被连推带拽地押了过来,头上还缠着纱布,身上还穿着素衣,甚是憔悴,甚是凄凉,让人不忍多看。
更让谢梨安惊愕的是,这萧景愁忽然举起他手里的大刀,不由分说便架在了萧冷云的脖颈之上。
“你要做甚么!”秦锦衣急忙想上前去,但见这萧景愁将大刀攥得更紧了,一时不敢掉以轻心,便驻了足,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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