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梧亭心中疑惑,只觉此人暴戾恣睢之举与其所说济弱扶倾之心俱不相同,恐其间有诈。因此多留了一份心眼,那端将上来的醇酒尽不曾入口,都泼洒于褥垫之上了。
待过了亥时,卓寿宬推说劳顿,便先歇息去了,吩咐少年好生安顿萧梧亭。
少年得令,将萧梧亭领到耳房,便要离去。
萧梧亭思忖片晌终于道:“这位公子,我实说了吧!在下与你不识,不过是碍于情面,才装作与你相识。”
白面少年忽然笑道:“小可如何不知!难为萧公子装了这么久,小可还在想呢,若是公子一直不说破,许就让人失望了。”
原他早就知道,不过是看着自己做戏罢了。萧梧亭听罢一时羞赧,只觉尴尬不能言语。
“萧公子不许为难,也是小可有心捉弄公子罢了。在下许悠南,无籍,江湖人士天下为家。”他说着便将萧梧亭携进屋,请他坐下又与他斟了杯茶,似是知道他有话要与自己说。
萧梧亭倒也从容,将他的茶接来问道:“许兄弟既是江湖人,又为何要投在他的门下?”
许悠南笑道:“小可与公子明白说了吧!小可是犯了人命罪过的,故而无处为家,却无意间逢当朝甄皇后赏识,因此留做她用。平常无事之时,便随处浪迹,近来得了甄皇后差事,因此才留于此处,此逍遥山庄僻静,不会引人注意。”
萧梧亭闻听此人竟与宫中萧皇后有关,不觉大惊,只将那茶盏捧起佯装灌茶,实为将内心掩饰。
“小可曾听人说过,余翠城有个萧公子,乃是不输沧水城谢梨安的好男儿,故而想与你相识。”
听他提及谢梨安,便来了兴趣道:“许兄弟竟认识谢公子?”
许悠南冷笑了一声道:“都说他是世间少有的风流少年,但在小可看来不过是徒有其表,实在是个不直爽之人,谈吐间尽是风流,却似是不能交心。”原是他记着那日在茶摊的交涉,因不曾问出沈水烟的下落,故而心生芥蒂。
萧梧亭不知底细,只以为他与谢梨安只见落了什么矛盾,却又不便问,便不搭此话。
“不知公子觉得,这卓庄主此人如何?”许悠南忽然问道。
“自然是个旷达不羁恢廓大度之人,乃是罕有的义士。”
萧梧亭原是以为他在试探自己,便说了些奉承话,谁知这许悠南冷笑一声道:“公子竟这样看他,可是小可倒是不这么认为。若说逍遥人,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但若说能成天下大事之人,却是不及了。”
萧梧亭不解何意,却见他低垂着眼轻声道:“小可纵观江湖,却也不能寻得一个能成事之人,实有些令人失望了。”
诗云:
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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