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他还认得出来!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真的是一身轻松!
不过今晚,这怎么睡啊!
这跟她设想好的背道而驰,现在真的是头痛。
她在盥洗室里磨磨蹭蹭,到头发都擦干了,才扭扭捏捏的出去。
云少禹还没睡,许是在等她。
见她过来,也有些不太自然,眼神立刻转向别处。
“我...我睡那边的贵妃榻吧!”苏叶抱着换下的嫁衣,这下又是白白嫩嫩的少女模样。
且不说他受着伤,这突然要同床共枕,她估计要睁眼到天明了。
她一直都自己一个人睡,身旁有个人,她睡不着。
“睡床上吧!不吉利。”他面带赫色,他也没想过,洞房花烛夜发现新娘是自己喜欢的人,该怎么相处。
“哦哦哦,是。”苏叶将室内的灯关上,独留窗台上的一对红烛。
云少禹身体不便,所以只能睡在床外侧。
他人虽清瘦,个子却摆在那,躺在床上脚都快触到床尾。
苏叶脱了鞋,蹑手蹑脚的从床尾越过他的身体爬到内侧躺下。
九月初的北平,夜里还是要盖个薄薄的锦被。
她轻轻掀起大红锦被的一角盖在身上,尽量不惊扰到他。
然后双手乖乖放在胸前,一动也不敢动。
室内幽暗,只有微弱的一点烛光。
苏叶不敢转头去看身旁的少禹睡了没,两个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虽然两个人中间的距离,宽到还能躺下一个二百斤的胖子!
苏叶就这么直挺挺的躺着,实在是难受极了!更别说能睡着了。
也不知现在几点了。
“你睡了吗?”她实在忍不住,在家她睡不着时,白芷都睡陪她聊聊天。
“没睡。”身边躺着她,他怎么睡得着呢!
他害怕这是个梦,明早醒来,她就不在了。所以他,不敢睡。
“你为什么叫林怀瑾呢?”苏叶很好奇,一个世家少爷,怎么改名换姓跑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唱戏了呢?
“林是我母亲的姓氏,怀瑾,是我的字。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他没想太多。
林怀瑾是他,云少禹也是他。
他要的,是纯粹的感情,不掺任何杂质的。
只是不知,他原本得到的纯粹,现在还在不在。
他还在期望什么?
“云少禹。少禹。你的名字,很好听。”从两人相见开始,他就在不停的说对不起。
其实她想说,她不怪他。
那些流言蜚语,她一点都不在意。
“你除腿伤以外,还有哪里受伤了?”他常吃镇痛的药,想来定是很严重。
“头,肋骨,腰,都有。”苏叶听他说着,鼻头一酸,眼泪无声落下。
他这两个月,不比她轻松。
“疼吗?”疼吗?不疼,比起见不到她的绝望、心痛,真的一点都不疼。
他差点就坚持不下去,医生好多次通知家里准备后事。
或许是他心有不甘,竟一次次又与死神擦肩。
“不疼。”怎么可能不疼呢!
平时她手指割了个小口子,她都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何况是骨头断了。
思及此,她的眼泪更加泛滥。
云少禹听着,却连转身替她擦泪,都做不到。
他微微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心慈的姑娘,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
“我真的不疼,别哭了。”他有些无奈。
比起现在老天爷让他遇到她这个天大的惊喜来说,那点痛,算什么?
真的不值一提。
“我为我自己哭呢!我想我妈妈了。”
这姑娘,心思也是转得快!
诶!
也不知道三哥走了吗,他还不知道云少禹就是林怀瑾呢!
她心里闷闷的,苏木肯定也很难受。
她从小就跟他心有灵犀,他哪里生病不舒服,她一定也难受得很。
她现在的心情,苏木能感受到吗?
三哥,二哥,大哥,还有爸爸妈妈,还有青黛。
还有...
后院湘妃竹上的小笋虫。
好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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