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搅屎棍棍(1 / 2)张奥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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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上头,像喝了二两二锅头。

心里湿润润的,手心里也湿润润的。

啊,我忘记了。

我手心可不能湿润啊,上面都是我提前写好的数学公式啊,牺牲了我吃早饭的时间好不容易写上去的。

打归打,骂归骂,斗完嘴后依然是相亲相爱的三大只。

博士家族三剑客托了臭鸡蛋的福,这会儿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臭味相投了。

又是云里雾里的两节数学课。

我是真心心疼坐在第一排的勇士们。

这些被孔得胜这个小蛋蛋缺了块大黄龅牙的空空里,喷射而出的唾沫星子,挥洒了整整两节课的勇士们。

我坐在最后一桌,硬生生观摩了整整两节数学课。

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画面啊。

阳光穿透空气,小蛋蛋的唾沫星子伴随着阳光里漂浮不定的尘埃,恣意挥洒。

真可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禁感叹,小蛋蛋昨晚这是喝了得有多少水啊。

这样的口若悬河,第一排的勇士们,怎么可以熟视无睹呢?

要是我,早就恶心呕吐死掉算了。

他们竟然还能坐的直直的,时不时埋头记个笔记。

这是被切除嗅觉神经了吗?

真是可怜啊,被口水浇灌的祖国的花朵们。

话说孔得胜这个小蛋蛋真是只狡诈的老狐狸。

他昨晚布置了听写任务,好多同学都埋头苦背一早上了,连吃早饭的时间都牺牲了,这小蛋蛋又临时通知不听写了。

狡猾,狡猾得很啊。

哈哈,还好我机智,没背。

哆哆嗦嗦挨完两节数学课,此时我就还剩半条命了。

同学们都去操场上跑操了,教室里就还剩下我和王靳新两个人,留下来值日。

值日好呀,趁着值日可以偷偷洗掉我胳膊上,蜘蛛爬一样的恶心的数学公式呀。

我摞起袖子,准备冲到水池毁尸灭迹。

待到从水房归来,老娘又是光明磊落的一条好汉。

王靳新抓着我的胳膊细细欣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贱兮兮地说:“呦,同桌,你这练的啥独门秘籍呀?也不传授传授我,真不够意思。”

王靳新啊,就是我大名鼎鼎的同桌了。

你要是问我怎么理解“贱”这个字,我感觉王靳新就是它的代名词了。

燕州二中这是多少年盛产了这么一个贱人,被我赶上了。

“忍者无敌蛤蟆功,要不要拜我为师,先叫声祖师爷爷让我高兴高兴?”我冲他挑挑眉毛,得意地说。

李白不是说了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啊,李白,我最喜欢的诗人,每次写作文引用他写的诗,语文老师都能多给我几分。

我就是这么现实的一个人。

“哎呦喂,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好意思尊称自己为祖师爷爷?我敢叫,你敢答应吗?”王靳新说着站起来,朝后门的拖把走去。

我点着头,望着他,“你敢叫,我为啥不敢答应,昂,我问问你?”

王靳新净身高一米九三,妥妥一电线杆子。

“我不学,我没有你那么多肉,写不开。”王靳新朝我挥舞着胳膊说。

我见怪不怪,“肉嘟嘟的才可爱嘛,你看人家熊猫比我还胖呢,大家都喜欢的不得了,胖点儿有什么不好?”

从小到大,说我胖的人数都数不清,我自然而然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了。

“你可拉倒吧,你这得多少天没洗澡了,能脏成这样啊?”在王靳新心里,拖把都比我干净。

“我这么白净一姑娘,你竟然说我脏,成心找死,是吗?”我不甘示弱,拍桌子站起来。

“小胖妞发飙了。站起来连我肩膀都到不了,你在这儿大言不惭地笑话谁呢?”

王靳新从来不懂得适可而止,他只擅长火上浇油。

惹怒一个女人,无异于犯罪啊。

而罪犯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下场通常会很惨。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竟然没人给王靳新普及过,还让他顺顺利利地活到了初中三年级。

这是广大女同胞的失误。

“谁连你肩膀都到不了?自己长的跟电线杆子似的,还好意思嘲笑别人,你好意思吗?”我义愤填膺,据理力争。

王靳新说着拿拖把朝我比划,“我高怎么了?总比你矮矮的,够不着黑板好。”

“你才够不着黑板呢。我踹死你,你信不?”我说着冲向讲台拿起黑板擦。

“来呀,来呀,你朝这儿踹,你敢吗?”王靳新依旧是贱贱地,朝我撅撅屁股,拍了两下。

真贱。

我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拿黑板擦指着他,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我怎么不敢了?你过来,你离我近点儿。”

“哈哈,你够不着,小短腿儿。”王靳新杵着拖把继续叫嚣。

“说谁小短腿儿,你才小短腿儿呢。”

我这小暴脾气,真想把王靳新提拉起来暴打一顿。

“小胖妞,小短腿儿。我就说,你能怎么滴?”王靳新说着把拖把扔到一边。

我敢保证小混混都没王靳新这么屌。

王靳新就是新晋的一河北小痞子。

说他是河北小痞子,都丢我们河北人民的脸,应该把他斩首示众,再暴尸荒野的。

“我打死你,你别跑。有种你别跑。”我一边拿着黑板擦,一边满教室追着王靳新跑。

“你来追我呀。有本事你来追我呀。你肉那么多,你追得着我吗?”王靳新说着,拿起我政治课本摇啊摇。

我的小野菊洒落一地。

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王靳新,你竟然毁坏我的小野菊,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誓死要为我的野菊花讨回公道。

王靳新一脸疑惑地捡起地上的野菊花,“这什么破玩意儿,这么干巴巴?野菊花吗?”

“别碰它。”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王靳新。

“我跑。”王靳新说着踩过我的野菊花。

无一幸免遇难,全部阵亡。

“我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

“嘿嘿,你逮不着。”王靳新一溜烟的功夫,拿着拖把跑到了门口。

我步步逼近,“有本事,你站着别动。”

“我不动。我不动,你敢扔吗?”

叫嚣,赤裸裸的叫嚣。

“你不动,我就敢扔。”我站在讲台旁边,拿黑板擦指着王靳新。

“小狗不敢扔。”王靳新往教室里扒头。

“小狗动。”

我彻底急眼了。

王靳新瞅瞅楼道后面,又嬉皮笑脸地看看我,“我不动,你快扔,快点儿的。”

我估计,他是在计划逃跑路线。

不然挨打怎么可能这么急不可耐。

“快点儿的,别磨叽。”王靳新依旧贱兮兮地求着我打他。

“我扔,扔就扔。”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黑板擦朝王靳新扔去,反正这孙子一定会躲的。

“啊!啊!啊!”我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闯祸了!

闯了大祸了。

陈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冒出来。

此时此刻已是覆水难收。

教务处主任满脸粉笔沫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撕碎。

我哆嗦着,哆嗦着。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反锁。

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开门,快给我开门。”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伴随着教导主任的河东狮吼。

开还是不开,开门我就死定了。

不能开不能开,我咬咬牙。

“开门,听见没有。赶紧开门。”

教导主任这是疯了吗?这么疯狂地砸门,公然毁坏公务啊。

开还是不开?

莎士比亚说过:“to be or 's a question.”

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我不能让教务处主任毁灭我,我爸妈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把我扶养长大不容易,再说我还这么年轻。

“快点儿开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此刻教导主任从咆哮变成了低吼。

不叫的狗咬人最凶。

狮子老虎捕猎前,都是这么发声的。

“Whether‘is he mind to suffer,The slings and arrows eous fortuake arms agairoubles,And by opposihem?(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此刻暴虐的毒箭,穿过厚厚的教室大门,齐刷刷地向我射来。

我已万箭穿身。

但是请放心,我是不会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的。

就让他独自一人,在门外引吭高歌吧。

“还不开门是吧,你叫什么名字?快点儿说,你叫什么名字。”教导处主任依旧在门外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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