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秦观的大脑迟早会被破坏,成为一个真正没有意识的废人,到时候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我去一趟研究所。”萧老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萧老。”秦观叫住他,“您是整个星际最高级别的精神舒缓师,如果您都束手无策,就算是星际主翻腾出整个星际联盟,他们也不会有更合适的办法。”
萧老转过身看着秦观,眼前的年轻人不仅是他挚友的孙子,更是整个星际文明伟大的少将,也是曾经千万人心中的希望。
他付出太多,牺牲得太多,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萧老的目光让秦观垂下眼眸,那些惋惜只会让他看见希望的破灭,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有一个人或许有办法…..…..”说着萧老叹了一口气,继而坚定道:“总要试一试。”
而另一边,在返回的路途上,安阳和安折景和往常一样聊着天。结果安阳突然提到了刚才安折景对秦观的维护,安折景瞬间就冷下脸来,两人瞬间聊出了矛盾。
回到自己住处的安折景一言不发,披着白色实验外袍独自进了一楼的实验室。
任凭安阳在门口怎么拍打滑门道歉,只有安折景权限才能打开的滑门都纹丝未动。
“姐,我错了,你开开门。”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也不再说那些话了。”
安阳继续拍打着滑门,连声音都喊得沙哑。
他从有记忆开始,感受得最多的不是忙碌的父母,而是姐姐。他们家庭和谐温暖,但从小到大,他的欢乐、温暖、信任甚至依赖都源自于姐姐,远超过父母。
无论他想做什么,以前他一心想要成为机甲战士,姐姐也同样支持他的梦想。可唯独只有他对秦少将的崇拜,特别是他的腿废了之后,每次提到秦少将,轻易的就让从不真正生气的姐姐一言不发。
他是真的害怕。
“姐,求你开开门,我知道错了……..”安阳的音调甚至带着哭腔。
滑门终于开了,安折景走出来靠在门上,看着安阳的目光有些冷。
他立刻靠近,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她,却被她伸脚抵住轮椅,不让他靠近。
“姐,我错了…..….”
“安阳。”安折景轻轻叫着自己弟弟的名字,“你有多久没有和我说过要成为机甲战士了?”
安阳茫然地抬起头,伸出手想要拽住安折景的衣袍,却被安折景挥开,她的神情依然没有温度。
“姐………”
“你以为我安静地生活,是为了躲避还是为了一鸣惊人?”
安阳使劲地摇头,安折景继续说道:“你总说愿意成为我的实验品,让我用你的腿来实验,看能不能找出治疗秦观的方法,可我连你都医治不好,我又有什么能力医治大名鼎鼎的秦少将。我只是一个精神舒缓师。”
她在末世经历了生死,看透了残酷的人性,她曾经渴求光亮,但她死了。在这星际如同偷来的人生之中,她终于遇见了她渴求过的温暖和亲人,可又一次失去了。
她满眼灰败,再也看不见光亮,也不再渴求。
她只能牢牢抓住她还拥有的。
可安折景知道,她不可能护住他的一生,她想让他茁壮成长。
“姐…..姐!”
安阳终于抓住她的手,十分用力的抓着,害怕她再次挥开,“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提了!”
“安阳,你不再是无知懵懂的少年。”安折景任凭他抓着,声音冰冷,“知道为什么今天她们讥讽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反驳那些话吗?”
安阳:“我…..….
“认真想,想好了再回答。”
安阳看着她的眼睛,干净的眼神中全是慌乱,“你是想让我知道,这世上有太多需要我独自面对的事,无论是人的恶言,还是危险,我不能永远躲在你的保护之下。”
“那我后来为什么又出来维护你了。”
“因为……”安阳有些急,“因为你不在乎那些话,但是你在乎我,你是我最亲的人!”
安折景的眼神终于柔和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你看,只要你愿意想,你都能明白。记住一句话,如果尊崇一个人,不是为他挡住一切,而是并肩而行。你可以自暴自弃,但你总要多想想,总有一天你终究要独自飞翔。”
“如果我死了,我也想看见你健康平安,看见你乘着梦想翱翔天空,而不是总想着为别的什么人折断自己原本可以展翅的双翼。”安折景垂下眼眸,“你也可以理解成这是我的自私。”
安阳终于明白了,她哪是在生气什么秦少将,而是将他所有的自我放弃都看在了眼里,而她却无可奈何。
安折景抽出自己的手,“你好好思考一下我说的话。”
说完转身走进实验室,滑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将安阳隔绝在外,如同一道他跨不过去的城墙。
安阳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仿佛穿透了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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