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义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要是给我时间,我拿白水泥调色都能调出来。”
“耐用不?可不能掉色!”
“老子用化工颜料调,你讲呢?”
那就行,反正老子又不在这呆一辈子,还管得了那么远?
“成本呢?”
“不算人工,二十七八块钱一米吧。”
贾栋材吓了一跳,加上立柱、横杆和人工,岂不是上百块钱一米?
“你屋里的栏杆,柱归柱,杆归杆?”
听这口气就让人不爽,但贾栋材不跟他计较,想当初邱绍飞问出外行话让他不爽时,那德性也跟这鸟人差不多。但这鸟人的态度,倒让贾栋材心里一动,将手里的图纸递了过去,吩咐道:“喏,这是图纸,建筑部分你来搞,目的只有一个:美观省钱。”
江义很不爽贾栋材这口气,不情愿地接过图纸,不耐烦道:“无法兼顾呢?”
“省钱,前提是不能太难看,你是学建筑的,我只会画图。”
江义仔细看了几眼图纸,讥诮道:”你这根本不是设计陵园,而是设计森林公园。按你这图纸,要是一百万能拿下来,我跟你姓贾算了。“
这混蛋也太不上道,旁边的邱绍飞不禁教训道:“废话!为了个死人值不?栋材是为单位着想,趁机改造一下公园,要不是上头给的钱不够,还用得着在这伤脑筋?”
对于没屁本事的邱绍飞,江义理都懒得搭理,“什么时候要?”
“下个礼拜三李县长来开现场会,搞好了,我让你署个名。”
一听县领导会来,还能在图纸上署名,江义的脸上立即有了神彩,“嗯,我马上去搞,三天就搞得出来。”
说完,这鸟人夹着图纸跑了,把三人当成了空气。
两人不爽,被晾下的贾栋材也不爽,但他还得打个圆场,谁让他是所领导呢?
“还真没看出来,江义还有这本事。”
“呸,他要有本事,还会呆在这烂泥坑里?”
“打乱讲,我们不都在公园里?”
说错话的邱绍飞嘿嘿笑了两声,叭着贾栋材的芙蓉王,熟不拘礼道:“栋材,算起来能省二三十万,也应该能交差了。不是哥哥嘴巴多,有些事你可莫发蠢。”
“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特意从苗圃赶来的冯大龙,就是怕他又犯糊涂,连忙小声道:“飞哥的意思是,莫到头来事是你做的,功劳成了别人的。张健民可不比黄局长,用得着你是块宝,用不着就是根草!你想想谢阿姨,以前要她来园林所时说得好好的,现在呢?”
“就是,聪明些,莫再给别人作嫁衣了。张健民又提拔不了你,他自己还只是个副科级咧。”
放屁!图纸上写着老子的名字,谁能抢老子的功劳?
这种无知无畏的屁话,贾栋材装作没听见,打了哈哈,说要下班了。油滑成性的邱绍飞以己度人,以为这小子听进去了,也打了个哈哈说是得下班了,所里又没给他加班费,还值得该下班不下班?
“哦,晚上早些到。”
“晓得”,邱绍飞挥挥手,潇洒走人。
等邱绍飞走远后,藏不住话的冯大龙,呸道:“材哥,防着他些。你是不晓得,外包儿童乐园的时候,他还以为他舅子能包到,最后还不是张健民的表姨子包了?”
“闭嘴!”
贾栋材训了他一句,又询问道:“苏晓青跟你谈了?”
“谈了,我不想入股。”
去年那三万块钱指标的人情很大,大到贾栋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不过人家苏晓青说的在理,她已经帮他和黎冬垫了十几万,没道理冯大龙的钱也要由她来垫。既然她不愿意垫,这小子又从家里弄不来钱,可不就只能占那么多股份
“行,那就这样吧。”
见贾栋材欲言又止,习惯了听他教育的冯大龙又觉得自己可能错了,连忙道:“材哥,我是不是哪错了?”
这个不好说,虽然贾栋材觉得这生意做得,但谁能保证一定会赚钱?好心办坏事的事比比皆是,这么大数额的投资万一有个闪失,又岂是一句我不会害你就能抹得掉的?
再往深处想,这伢子根本就不是为了生意的事,而是觉得苏晓青插进来,抢了他在这个小团队里的位置。
斟酌了一阵,贾栋材把上次在省城时,跟贱人聊的话转述给他听。
“龙伢,打个比方,如果哪天亮亮当了县长,我还没混出头,我会高高兴兴给他当办公室主任甚至是秘书,而不是怕跌了面子还躲在公园里。”
“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谁让两办干部提拔得快呢,贾栋材心情复杂道:“谁晓得呢?他刚当了人秘股副股长,只要老时一提拔就扶正,三两年之内肯定是副科。”
“啊?”
多少有些忌妒的贾栋材笑了笑,不再劝这犯小心眼的小兄弟,有些事听得懂是这伢子的福气,听不懂算运气。反正好心办坏事的事,他贾栋材不会去干。
抽完烟,贾栋材也不管这小子听懂了多少,交待完他去林业宾馆点菜,自顾自去打电话请黄大局长吃饭,以便让苏晓青看清自己多有路子,然后去苗圃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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