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白似乎一直有话想对她说，可惜中间一直盘梗着另一条作为胜利者的玄罡。看来作为决斗见证物的雪叶冰晶树在某种程度上对两只兽同时有着至强威慑力，要不然小白也不会以这样悲凉的方式接受最终结果并没一点反抗地惨淡离去。

南烟都想为它配上背景语：“风萧萧兮冰雪寒，小白一去兮不复还。”

直到那条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原，南烟才若有所悟言道：“它后肢走路的方式怎么那样奇怪？还有，刚才好像也没有看到它的两只前爪子？”带着不确定望向匍匐在她脚边的黑乎乎的玄罡。

玄罡以南烟不能理解方式看了眼她包袱。战败者不是没有一点代价的，除了失去对灵者的所有权，还有些别的身体上的残缺。

遇到灵者前，它与它是老相识，在这片异境里相互鄙夷相互嫌弃共同渡过了数不清多久时间的日子。为了挥霍岁月，三天一小闹，十天一大打，是家常便饭。互助提高战力同时，也顺便用战斗附产物互相交换，解决食物来源问题。

当然，眼下出于某种心理，玄罡不可能让南烟一下子了解到所有事实与真相。

南烟忽然又道：“你的爪子也有点问题？”说完就要俯身去看，玄罡却如被猛然踩中尾巴，连道别都来不及，一头扎入雪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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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望住地上两个空洞洞痕迹。哪里出问题了，与她交流方式上，这下流胚子明明一直占上风，为何却一下子顾头不顾尾地狼狈逃走了？！

看样子，足兽该会有几天不会来了。南烟心头大快，踢了踢脚上破鞋，走路都能带起一片雪尘。

那棵美幻至极的冰晶树仍然矗立原地。

南烟走到树下仰望，一时竟有被一棵树炫迷得眼花缭乱之感。忽然想到感觉上很久没有见面的阿诺，那只倒霉又坏脾气的大凤凰，现在又在这个异境哪个角落里干什么呢？同样自命非凡，同样各具风华美貌，当五彩凤凰与九尾天狐一朝相遇，又会是怎样精彩的情景。

现代社会时，骨头人阿骨打称呼凤凰是小崽子。那这个异境里的凤凰甘愿被人如此称呼么？

又由凤凰及树，凤凰族那棵接天连地的巨大梧桐树，倒是可与眼前雪叶冰晶树相匹相配。前者胜在与岁月同长，后者则出色在外形幻美极致。

凤凰这种叼钻的鸟儿，非晨露不饮，非梧桐不歇。阿诺却无疑是幸运的，远古凤凰一族倾尽全族之力为它留下一棵梧桐树，使它得以涅槃成功，由黑乌鸦进化为大凤凰。

狐狸说存在即天命，那眼前这棵树呢，是不是也有着某种特殊存在意义？想到之前竟从这株看来冷冰入骨、神圣圣洁有余却始终缺乏点烟火气的树身上感受到了生命力，她竟心下微微撼动。这样美的树，如果能化为人身，想必是冷如山巅雪，浸似九天月的。

只不知它的天命，是否与她有关？而她，有没有机会看到它变成人？

难得一人一冷树相伴清净，之前因为与狐狸一路夺命狂奔而被忽略了的许多细节被尽数回想起来。南烟蹲在冰晶树下。日光很盛，可以一个下午就让人彻底改变肤色的那种。头顶雪叶晶枝繁茂，为她挡去大部份紫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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