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的声音传来,她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没有说话,手紧紧的握着听筒。
“喂,是悠悠吗?”听到电话这头长久的沉默,奶奶迟疑着问道。
殷悠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哽咽着“恩”了一声。
“悠悠,悠悠你怎么了?”听着她的声音,奶奶着急的问道,猛烈的咳嗽起来。
殷悠将话筒拿离开自己远一点,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使声音保持平静不带有哭过的痕迹,然后对着话筒说:“没事。奶奶,是我。可能感冒了,说话有点鼻音。”
“那就好。悠悠,你放假怎么不回来啊?”
“我找了一份暑期工,这个暑假就不回去了。”她顿了顿,接着说:“奶奶,我给你打了5000块钱,你记得拿去看医生啊。”
“悠悠,你别担心我。奶奶没事。”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殷悠急了。
半晌,咳嗽声终于止住了,奶奶压低的声音传来:“悠悠,我没事。你不要给我寄钱了,自己留着用。”
几声刻意压抑住的咳嗽声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奶奶的一声轻叹:“悠悠,都怪奶奶没用,害你这么辛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殷悠的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拿手抹了一下眼泪,说:“奶奶,我现在有事了,先挂了。你一定要记得去看医生啊。”说完,将听筒扣在电话上,泣不成声。她握听筒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在店老板八卦的目光中,殷悠付了钱往回走。
她租住的小旅馆在巷子的最里面,小巷两旁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地泛着昏黄的灯光,仿佛在下一秒它就不再发亮。
殷悠快步穿过巷子,来到了租住的旅馆门口。一张硬纸壳书写的招牌,上写“初花旅社”,被随意的插在窗户铁丝网上,此时正随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
她租住的这家小旅馆很简陋,它的前厅倒更象一个过堂,只有一个小吧台和一把有些破旧的长椅,风从前后两扇‘门’的‘门’缝里挤了进来,发着喑哑的低鸣。
吧台后面是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老太婆,她戴着一副老花镜,正缩在一件毛毯里面打瞌睡。殷悠一进来,老太婆便睁开了眼。
“小姑娘,回来这么晚啊?”老太婆从花镜上方看向她。
殷悠冲她点了点头,穿过前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不仅简陋,而且面积真的不大,或者可以说很小,总共也就三四个平方,放下一张单人床,放下一个柜子之后,剩余的也就一个半米宽的过道了。
床上什么都没有,殷悠侧躺着,将自己的书包垫在脑后,拿了一件衣服盖在身上,却毫无睡意。
透过小屋唯一的窗户望去,只有晾晒的衣服在随风摆动。风吹进来,拂过沾有泪痕的脸颊,冰凉的感觉,转眼间就蒸发到空气中或渗入毛孔。她忽然觉得有些冷,于是蜷缩着用双臂抱住曲起的大腿,把脸颊埋入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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