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恩堡经历了那一晚的屠杀之后,原本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如今更是变成了几十个流民借以躲避严冬的庇护所。这些人大多是当初被迫与流寇合谋,混进达恩堡的难民们。
如今达恩堡原住的居民都不在了,城堡内的血腥和建筑被厚厚的冰雪所掩盖,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被焚烧掉,但是这里也没有多少剩下的食物供这些难民熬过这个冬天。更何况,那伙逃窜的流寇,随时还有可能再返回来。
难民们一同蜷缩在达恩堡的领主塔里,这里的石壁较厚,还能够抵御一些寒冷。
马蹄踏在冰雪上的声音逐渐变大,难民们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哆哆嗦嗦地从窗户往外面望去,害怕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流寇回来了。不过城堡外面只有一个人影,骑着一匹马从达恩堡唯一的大门进来了。
这个人身上的熊皮大衣和头盔上都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背后交叉背着两把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露在空气当中。难民们不安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不知道这个人从哪里来,但是他们可以对方肯定不是那伙流寇。
那个人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下了马,动作十分敏捷,丝毫不受身上笨重的盔甲所影响,强壮的体格明显是个久经战场的男人。
那男人抬头看了看窗户口窃窃私语的难民们,将他的坐骑牵到了马厩。从马背上取下来一个大袋子之后,径直朝领主塔走来。
难民们不由得惊慌起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
他们躲在领主的房间里瑟瑟发抖,面面相觑,他们除了奄奄一息的生命,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大,铁靴与地面的每一次碰撞,都让难民们的心脏疯狂抽搐一次。
那短短几十步的楼梯,让难民们仿佛经历了百年的煎熬。
终于,男人走到了房间门口,难民们这下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在他厚厚的大衣之下,是一身银白色的盔甲,上面没有任何纹章。而白色头盔之下,是一张彪悍的男人的脸。男人深黑色的眼眸扫视了一番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难民们,自顾自地抖了抖身上残留的积雪。
“那些家伙去哪了?”男人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文雅清秀,不看外表的话,还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位教士或者学士。
“谁?”有大胆的难民接话。
“那些杀了你们亲人,还逼着你们作为帮凶的人!”男人将袋子放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里面像是装了石块。
“我们不知道……”即使最大胆的难民也有点害怕了,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男人却突然拔出了双剑,“别给我废话,你们杀害了这里的人,我就算杀了你们也算是合理的复仇,所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不不不……大人,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家伙被那些士兵赶跑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这么大的风雪,他们不可能在外面露宿,大人,这附近除了被他们烧毁的村子,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他们肯定被冻死饿了!!!”有难民说道,“他们遭到应有的报应了!”
“被我杀死才是他们的报应!”男人冷冷地回答道,将袋子踢给了难民们,“这里面是一些石面包,可以暂时填饱你们的肚子,但是绝对不能帮你们熬过这个冬天!”
一听见是食物,即使是完全不能直接吃的石面包,难民们也激动起来,争先恐后却又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袋子。
“想要足够的食物的,等这场雪停了之后,跟我出去剿灭那伙流寇!我就保证你们不会被饿死!”男人将双剑重新入鞘,但是没有人在听他的话,难民们都在疯狂抢夺袋子里坚硬无比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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