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欢想要冲过去将弟弟抱在怀里,她想问问他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她想告诉弟弟都是自己没本事才叫他受了这份苦……
泪珠止不住地滚落,芷欢努力捂住嘴巴,生怕哭出声把傅沉惹烦了,她害怕就因为这样又被傅沉马上揪回去。
傅沉瞟了一眼芷欢,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她本来也是个金枝玉叶的小姐,想当初哭的时候都是放声大哭,她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拘谨,他也是很喜欢她那样潇洒豁达的性情。
现在的她畏畏缩缩,就连流泪都是小心翼翼,傅沉心口一紧。
傅沉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一面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面平静地给她擦去眼泪,尽管是板着一张脸的,可手里的动作还是温柔的。
芷欢在他的怀中身体更加僵硬了,呼吸都变得紧张,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自己一口。
“在我身边好好赎罪,不要来激怒我,好不好?”清冷的声音已经是他对芷欢最大的宽恕了,他拍了拍芷欢微微发颤的肩膀,猛一瞬间自己的心口也颤了一下。
“过去吧。”
傅沉的手脱离了她的身体,芷欢朝弟弟跑过去的时候连摔了两跤,她双手向前摸索着,“阿寻……阿寻,姐姐来看你了……”
她的弟弟温文尔雅生得也是俊美无双,可是本该提诗作词的一双手如今是伤痕累累,宋寻见了她呜呜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泪水打湿了她的后背。
“你嗓子怎么了,还有你这……这手臂的血痕怎么回事……”
宋寻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姐姐……快逃吧……不要管我了……”
“告诉我!”芷欢的心口撕裂了,她的娘亲在那边雪夜里活活被冻死,她唯一的弟弟如今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姐姐,你真想听?”
宋寻松开了他的手,将被子掖好,眼神空洞地盯着窗边的傅沉:“那些沉重的石头我搬过,手都磨破了;那些难闻的泔水桶我也运过,甚至还被人按着头去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又算得了什么?”
“阿寻,你什么意思……”
她的弟弟心地善良,每年去庙会都捐不少香油钱,时常布粥,家中的哪个仆人有难处总会竭力相助。可是从未做过一件坏事的他,怎么就要遭受那么多罪……
“阿寻废了,姐姐知道阿寻为什么可以躺在这样舒适的房间吗?”
“阿寻端茶倒水时因为姿色出众,被几个富家少爷们相中了,他们说这是阿寻的福分。可是屋子里好黑啊,阿寻的手脚被按的死死的,阿寻动弹不了,特别痛,特别的屈辱……”
芷欢想起来那日沁如说的话,她的背后已然都是汗水,双手抱着头无力地跪倒在地。
“姐姐,阿寻想死……你帮帮阿寻好不好……”
脑海里各种画面飞来飞去,芷欢思来想去爬到了傅沉腿边,对着他磕头:“傅沉,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阿寻好不好?你来折磨我,我怎么样都可以,放了他……”
“你凭什么觉得是我所为?”声音不仅冰冷,而且带着一层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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