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说完笑了,东海王也笑了。
若非王渊提醒,他险些着相了,倘若真让戒色和尚在城中随意寻觅,说不定好真能让他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让他顺着自己指引的方向去走,那么无论戒色和尚如何查探,他的一切行踪都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殿下,既然如此,臣下这就让铁箱寺的老和尚告诉戒色和尚,琅琊王被殿下安置在山阳郡。”
“渊公缪矣。”东海王摇摇头,“铁箱寺老和尚久未吐露琅琊行踪,若是直接告诉戒色,岂不是显得有些刻意,倒不如由渊公出马,与老和尚演一出绝妙好戏,以此骗过戒色。”
“殿下高明。”王渊及时为东海王送上高帽,而后心中继续盘算如何让戒色上套,“想来天下也会因殿下而大定。”
东海王兴致满满,为自己能够捉住王渊的蹩脚而高兴:“渊公谬赞了,孤何德何能能与渊公相提并论,。”
“若孤帐下谋臣,都能如渊公一般智虑深远,孤何愁大事不定?”
王渊颔首而笑,与东海王继续互吹:“殿下乃孝穆皇帝嫡子,可谓天生仁德福寿之体,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统御天下亦是自然之理。”
“哈哈哈哈……”
东海王闻言大笑,血统可是东海王最为自傲的属性,他是孝穆皇帝嫡次子,本就是他的兄长早幺之后的第一继承人。
只可惜先帝爷爱孙心切,害怕他殡天之后,他那素有淳古之风的傻孙儿被人欺侮,这才夺了本该属于东海王的皇位。
可是东海王素来仁孝,自然不会因此心生怨怼,最多每日召幕中精通易经的谋臣占卜皇帝还余几年寿数。
皇帝若是寿数多,东海王便哈哈大笑,像哭一样;皇帝若是寿数少,东海王便呜呜长泣,像笑一样。
“只可惜天下人多蒙昧,不如渊公一般透彻,诸如那戒色和尚,竟要迎奉琅琊,将他置身于火炉之上,意欲离间我天家骨肉之情,真真心肠歹毒。”
王渊适时接话:“戒色在江南素有多智之名,今见他不知天数,可谓无德无才,想来那江南蛮荒之地也无几个智谋之士。待殿下扫平中原,可传檄而定江南。”
“渊公所言极是。”
东海王指着木柜上放着的细腻洁白的瓷器道:“渊公,且看这瓷器,它的颜色完全取决于烧制时工匠所添加的铁,若是铁加多了,胎釉会变青,若是再高就会变成红褐色,倘若还要多,就会变成黑色。这样一来,一个本该品质上乘的瓷器就变成一文不值的废品。”
“而若是内种都没有一丝铁器,胎釉就会呈现出动人的白色。”
“孤就是这高贵的白色,那琅琊则是那一炉烧黑的废瓷,戒色不拥护孤,而屈身迎奉琅琊,可谓不智甚矣。”
东海王说罢,风息云舒,大为快意,一扫被天意城戏弄而带来的愤懑之情。
天下能懂他的,除却王渊之外还有谁人?
两人又叙了几句抵御石悦大军的方略,王渊便要叉手告辞。
便在这时,只见东海王鼻头耸动,拔出佩剑朝远处掷去,朝万宝阁的角落中大喝一声:“究竟是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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