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威显然也听说了温江源的情况。
他在讲台上踱了两圈,站定,问学生:“谁知道温江源家住哪里?”
徐家祥举手。
冯威去骑他的摩托车。严枫也跟出去。
冯威诧异地盯着他,严枫跨上摩托车,坐在徐家祥身后:“我想去看看同学,怎么了?”声音没有往日的高昂。
冯威又看了他两眼,带着两个孩子去温江源家。
三个人看到温江源的样子都吓坏了。身体烫得通红,舌头伸出来顶着紧闭的嘴唇,很诡异。
严枫的脸色发白。
在房间的角落里,他拉着舅舅的衣服,小声地问:“他会死吗?”
冯威深深地看了又看他这个外甥,转身出去面对眼睛肿得通红的温妈妈,询问了一些温江源的情况和医生的说法。听说温爸爸请道士去了,很是愤怒,又不敢大声训斥。正巧温爸爸回来了,道士不在家,下午才能来。
冯威对温爸爸说:“赶紧送镇上的医院,不能再拖了。坐我的摩托车去,风大,包紧一点。实在不行再转院到县里的医院。”
手足无措的夫妻俩像是才醒悟过来,看到一点希望。温爸爸赶紧上楼去抱儿子,温妈妈干脆把被子给他裹了,只露眼睛和鼻子在外面。
冯威带着温爸爸先走。他让严枫回学校给班里的同学放假。
温妈妈收拾了儿子的衣服,带上钱,走路去镇医院。
路上,他对温妈妈说:“阿姨,温江源会没事的。”
走在前面的中年女人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小孩的话。她满身悲伤,只是继续往前走。
严枫回到教室通知大家今天不用上课。又跑出去撵上温妈妈,一起去镇医院。
冯威带着温爸爸父子直接找了镇医院最好的医生。
老医生看着裹成粽子、毫无生气的温江源,赶紧过来解开被子和衣服的扣子,一边拿出听诊器一边训斥这个一脸焦虑的中年汉子:“你是孩子的爸爸?这么大年纪才得了儿子,怎么不早点送医院来?发烧了还捂这么紧干什么!”他用镊子撬开温江源的牙齿,仔细检查。
老医生叫来护士,把温江源给推进病房,又开了药,给他输液。
温爸爸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出门着急,没有带钱。冯威看在眼里,接过缴费单子去交费了。
温爸爸感到不好意思,摸了摸头,问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板起脸:“现在知道问孩子的情况了?要是再晚一会儿就要烧成傻子了!”
温江源家去到镇上走路得近2个小时。温妈妈心里着急,走得快,等她和严枫到镇医院的时候,温江源已经输完一瓶,护士正在给他换药。
温妈妈去摸儿子的脸,护士给他测体温。烧退下去了,温江源还没醒。
严枫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说话,也不出去。
第二瓶输到一半的时候,温江源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轻了些,能缩回嘴里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爸妈,说了句:“妈,我想上厕所。”
很轻的声音,温妈妈恍惚了一下,看向病床,确认儿子真的醒过来。她的眼泪又下来了,转过身去擦了擦,才伸手碰丈夫的胳膊:“良初,阿源想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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