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奇怪地看着他,说:“是没找到啊。老头子,你不记得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健忘?”
周且拍了拍自己的头,尴尬地笑着说:“老了,糊涂了。”
大儿媳说:“我真是搞不懂夏欣晴。当妈的怎么能不疼自己的儿子呢?季明远不是亲爹就不说了,夏欣晴可是季小阳的亲妈啊。都说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我看,季小阳倒象是根草。”
大儿媳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周且。
当年小小的他,又何尝不是一根草。
他的母亲对他,只怕更加冷酷,还不如夏欣晴对季小阳呢。
周老太撇撇嘴说:“嫌儿子拖累了她呗。要是没有那个拖油瓶儿子,老公就会对她好点,不会老是打骂她了。”
“不过,她后来也后悔了。”大儿媳补充说,“找不到儿子,她就跟疯了一样,回到家对季明远又打又骂,怪他没看好儿子。可是有什么用呢?亲妈都不在乎儿子,还能指望继父?”
大概因为当年她是才当妈不久的人,身边有一个疼都疼不过来的儿子季成浩,所以,对于不爱儿子的夏欣晴特别有意见。
她们婆媳俩的话再一次深深地刺痛了周且。
是啊,亲妈都不在乎儿子,怎么能指望继父?
当年,他的那个继父对他也从来没有过好脸色。他的母亲对他冷淡,是否也是在怪他拖累了她呢?
周老太说:“她后悔是她该。那孩子去河边,肯定是去找她了。要不是去找她,儿子也不会淹死。她能不自责?再不关心儿子,那心也还是肉长的吧,不能一点不在乎。”
大儿媳说:“说起来,她也是可怜,是个挺好的人。她去河边,也是为了送学生过河。如果不是她对季小阳不好,她还真是个完美的女人。”
周且总觉得,她们口中的夏欣晴,跟他在河里遇见的夏欣晴,似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也许,是因为夏欣晴死了之后,被困在河里二十年,再加上吞食了不少别的能量体,性格有些扭曲了吧。
不过,她对儿子的爱,周且倒是能够感受得到,那份爱很浓烈。否则,他不会答应帮她找儿子。
此刻,周且看着大口吃着馒头的季明远,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深。
他冷不防说:“小阳可能还没死,就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
“不可能,”季明远受了惊吓般丢下馒头,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扭曲得可怕,“不可能,他淹死了,绝对淹死了。”
他的声音尖利刺耳。
“你为什么说他淹死了?你亲眼看见了?”周且站起身,冷声问,眼神变得凌厉。
若不是怕伤了老爷子的身子,他都想揪住季明远了。
这家伙果然有问题。
“没,没有。”季明远咧嘴笑,笑容难看,“我怎么可能亲眼看见。我只是猜测,对,猜测,那么大的水,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他肯定是淹死了。那小杂种,能活着的话,早就跑回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背过身,象是想要溜走。
周且听见“小杂种”几个字,怒不可竭,厉声喝道:“你胡说。”
随着他的怒喝,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扑击到季明远的脖子上,刺透皮肤,钻进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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