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释放出身上的能量。
阴冷的风在太平间内打着旋,本就阴暗的太平间仿佛更加阴暗了。
女人站在漩涡的中心,四面方都有冷风扑至,穿透她的身体,要把她冻裂,碎成粉末。
“我说,我都说,不要再吹了。”女人抱住自己的双臂求饶。
原来,女人因为分家的事跟丈夫闹了矛盾。为了吓唬丈夫,她把农药拿在手上,假装要喝。
丈夫被她逼急了,毫不退让,让她有胆子尽管喝。
女人没法下台,面子上过不去,只好一咬牙,把农药喝了。
“我真是死得冤啊,”女人说,“那瓶农药本来是假的,是我用空药瓶装的水。哪知我那天杀的老公把假药拿去喷庄稼了,另买了瓶新的放在那儿。我一不小心就喝了真的农药,送到医院来没多久就死了。我要是知道那是真农药,打死我也不会喝。”
周且很是无语了。
这女人在家里大概是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种吧,连假农药都准备好了。
“这医院里面产生的能量体都被你吃了?”
周且仔细感受过,医院内只有她一个魂体。这很正常,按照魂体互相吞噬的本能,同一处空间同时存在两个魂体的可能性不大。
女人略想了想,说:“大部分吧。有时候,一下子死了太多人,我吃不了。有时候,灵魂消散得太快,我没来得及赶过去吃。”
“这个女人呢?你见过她吗?”
周且用能量作画,画出母亲临走前的样子。
能量作画,事实上不算是画画,而是用能量将心中所想的形象具现出来。因此,不懂得画画的人也可以画得很形象。
夏欣晴和夏小阳母子都不是画家,他们能够用能量画出凶手申兆波的画,且非常逼真,就是这个原因。
女人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我在这儿呆了很多年了,看到过的死人多得数不过来,我真的不记得了。而且,我也没想过要去记他们。”
吃了别人的能量体,还要记住死者的样子,怕是极少人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周且能够理解。
他提示说:“她是在二十二年前死的,那时候,你应该死了十年的样子。你再好好想想。”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女人看向周且的目光怯怯的,没能回答出来周且的问题,她怕周且生气。
“那么,在你死后的这三十多年,这地方有没有出现过别的魂体?”周且换了个问题。
他对母亲成为魂体其实不抱什么希望。
如果母亲成了魂体,这个女人不可能对她没有印象。
女人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儿只有我一个魂体,寂寞得很。”
“嫌寂寞你不会多培养几个魂体?”周且随口说。
“我可不敢,我怕一不小心反被吃了。”
女人侧头打量着周且,突然说:“我好象见过你,对了,你是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周且没回答她的问题,自己工作的地方一直存在着这样一个女人,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他奇怪地问:“这么多年了,这地方又不缺能量体,为什么你没有成长为魂煞?”
三十多年了,女人还是个魂体,而且并不是太强的魂体,这不太正常。
女人眼中流露出怨毒之意:“多年前,我都快成为魂煞了,比现在强多了。有一天,一个魂煞从这儿经过,要吃掉我,幸好我趁他不注意,分出来一小部分能量藏了起来。大部分能量化作我本人的样子,给他吃了,我才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又来了个魂使,经常要我提供能量给他,否则就要把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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