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日才给了你一贯钱……”
“哎呀,我脑袋疼,怕是想不起来小表妹在哪里了……”刘俏俏捂着脑袋,五官皱成一团。
阿孤眉头仍旧拧着,不作声,掏出一串铜板来。
刘俏俏抓过钱,朝阿孤笑了笑,肥硕的屁股一扭,消失在小路的下坡处。
远处的一片绿油油的小草,争前恐后地长出来,接受春风的抚摸。走到村口,有一个男人从大榕树下走出来,叫他:“小货郎。”
阿孤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照旧埋头走路。
那人追上来:“小货郎,上次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没?”
阿孤越发走得快。
“嘿!小兔崽子给脸不要脸!”男人追着阿孤,一把拉住货担。阿孤踉跄一下,右手紧紧扯着绳子,怒吼:“你放手!”他黑瘦的脸上眉毛横竖,双眼圆瞪,气得发抖。
“哎,哎,瘦猫你干啥?!”一个老人从旁边冲出来,怒斥那人,“你欺负阿孤做什么?”
瘦猫讪讪地放了手:“我不过是想找他买些东西……”
老人呵斥他:“若是正经东西,阿孤会不替你买?”
瘦猫狠狠地看了一眼阿孤,悻悻地离去了。
阿孤放下货担,抽出一大包东西来交与老人:“明伯,这是您要的药。”
明伯接过药,从身上掏出十几个铜板递给阿孤,阿孤又往外数了几个,塞回给他:“多谢明伯替我解围。”
明伯笑眯眯地将铜板收入怀中,悄声说:“莫告诉你明大娘。我可是馋了好久的酒啦。”
阿孤笑道:“那是自然。”他人长得黑瘦,平常里热情,为人又憨厚,许多出不了远门的老人家时常托他从镇上带东西,他只收几文跑腿钱,老人家们自是很喜欢他。
明伯偷偷告诉他:“老花家的闺女明儿要说亲呢,你挑了货担去,将那些闺女们用的胭脂绢花摆出来,定能做一笔好生意。”
阿孤谢过明伯,脚步飞快,往老花家走去。老花家有四个儿子,一个老闺女艳花儿,自小宝贝得很,只不过向来好吃懒做,体态略略有些丰腴。远近的人家都听说过老花家闺女的懒,是以艳花儿都二十了还没有嫁出去,老花可着急了。
转眼阿孤就到了老花家,老花家房子是村里最宽阔的,门前一棵碗口粗的杨树,老花正坐在树下乘凉。见阿孤走来,他眼皮一动不动。阿孤和他打过招呼,放下货担,咳了一声,扯开嗓子喊道:“姻缘居的胭脂水粉、螺子黛,吉祥斋的绢花,姑娘们用了好姻缘找上门来哟。”
“哎,哎,你!”老花气得手中蒲扇直扑大腿,“奸商,奸商!”
大门一开,一个丰腴妇人扑出来:“老花,小货郎来了也不叫我!”出来的是老花的糟糠妻碗儿娘。
阿孤笑眯眯地将精致的盒子捧出来,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碗儿娘四个皮实儿子,只得一个老闺女,自然是宝贝,她手中翻着,口中啧啧赞叹:“这师傅呀,越做越好了。”
阿孤不知从哪里挖出一点粉来,抹在自己黑乎乎的手上,顿时白嫩一片。碗儿娘睁大双眼:“这些全要了!”
一个小童穿着小褂子从门里出来,好奇地望着阿孤的货担子。
阿孤也不小气,摸了一把干果,塞给小童。小童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吃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碗儿娘给了钱,脸上堆满笑容:“下次来喝喜酒呀!”
阿孤笑着告别了。
绕着村子走一圈,又卖了不少东西。眼看夕阳西斜,阿孤赶忙挑了担子,往村口走。却没想到,那瘦猫嘴里叼一根茅草,正吊儿郎当地等着他。
“哟,这一趟,卖了不少钱吧,给你亲爹我孝敬一点。”
阿孤却不似方才那般恼怒,只静静注视着瘦猫。他不卑不亢的态度激怒了瘦猫,瘦猫嘶吼一声,就要朝他扑过来。
阿孤仍旧挑着货担,身子微微往后移,一只手却松开绳索,朝瘦猫撒出白色粉状的东西。不过瞬间,瘦猫变病猫,怏怏地倒在地上。
货担晃啊晃,黑瘦少年迈过地上的瘦猫,自言自语道:“常在江湖走,哪能不备两手。”
顾娇便是在这时出的事。
掌上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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