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来做客的防风族长来做客，丹阳也跟着一起过来。

因为之前丹阳对自己的帮助，且几十年间两人也有过数次见面，均相谈甚欢。心月对他和对一般来访的客人不同，没有在让管家引他前来，专门放下手里的事情，自己去了门口迎他。领着他到市集上转了半天，东夷的街道恢复了昔日一半的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小女孩哭闹要买纸鸢，他站在一旁瞧热闹。

“你说，大一些女孩子会喜欢什么东西？”

“嗯？”心月问他。

“人间百年，便是普通人类匆匆一世。我每次出来都觉得变化很多，虽不是沧海桑田，但有时想着这次遇见的人类怕下次便再也遇不到，常觉得自己和这外面的世界没有牵连。

不过前几日我碰到一个人，立下约定说去看她，便觉得自己应该多了解些习俗，好带些小玩意给她。”他说着，看向卖纸鸢的人，“你看那个纸鸢怎么样？”

“那人是防风的哪家姑娘，我可曾见过？”她问。她同丹阳比普通朋友间多些情谊，见他此刻开心，心月觉得愉快。很久不曾见过，为这样琐碎小事开心、烦恼的人。

“不是，离我很远，所以才想送她些好点儿东西。”他说，眉眼间都是舒展的。

“那你什么时候去见她？”心月问。

“大约还有一年。”

“还有这样久，你挑这么早的礼物干嘛？”

“罢了，我看那几个纸鸢都不是很精致，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丹阳把手收了回来，和心月往前走。

“我看那几个纸鸢都还不错，”青鸾说着话，那几个纸鸢扎的不错，如果是给她，她是挺想要的。

“我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东西，我以为你会飞，看到纸鸢这种借风才能飞起来，还要被人拉绳子控制的玩意，暗自感到不值的。”

“我没有那样婉转的心思，”青鸾剥了个松子吃着，“自己飞和借风飞都是飞，差不多的。看不出来，你喜欢的姑娘是那种有婉转心思的女孩。”

“她应该也没有那样的心思，是我想地太多了。”丹阳说。

“那你后来准备了什么礼物给她？”青鸾有些好奇。

“没有。”他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连去见她的话都没能做到。”

“那她是因为你不守约生气，然后同你这断了联系？你这样想着她，倒是可惜的。”青鸾嘴上说，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惋惜，此刻丹阳心怀有愧疚，不是能听道理的时候，初恋大多不能在一起，这话以后可以找机可以讲。

“不，她是很好很好的姑娘，并没有生我的气。”他说着话看着青鸾，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青鸾确实不知道，因手里的松子吃完了重新拿，歪了歪脑袋问他，“那你们是因为什么没能在一起？”

“事情很复杂。”他的手垂了下来，轻轻叹了生气。

不想同人说的事情总是很复杂，得不到的总是最完美，青鸾不想惹他想伤心事，便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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