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冷溪丝毫不把那些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放在眼里,行礼时见她小嘴一撅,忙笑着改口,“玉儿及笄,我怎会不来?”
“爹爹还哄玉儿说姐姐不好请呢。”玉昭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瞧了她一圈,笑得眼睛都弯了,“姐姐如今真好看,我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玉儿曾在爹爹的书房里见过冷指挥使年轻时的画像,姐姐简直和那时候的冷指挥使一模一样呢。”
“我可不觉得这话是夸人的。”冷溪笑意浅浅。
“怎会不是,听爹爹说,当时都中大半的姑娘做梦都想嫁给冷指挥使呢,连云容见了那画像都愣了大半天呢。”玉昭说着,笑盈盈挽起她的手欲往殿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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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个姓陈的小姐偏是不信邪,这时候还要往前凑,“臣女恭贺公主及笄之喜,特地为公主选了前朝杨妃的凤仙焦尾琴来贺,不知公主可还欢喜?”
玉昭得体地颔首一笑:“重华宫靠着奉先殿,为了不扰祖先清静,我的宫中少闻歌舞音律。前朝杨妃善琴天下皆知,她的凤仙琴固然好,只不过当年也正是杨妃恃宠生娇,公然在宫中施厌胜之术获罪,满门抄斩不说,还累得所生的四王和六王也被废为庶人。姐姐对乐律名家心存敬慕是好,但……如此场合,还是莫要提这样的不祥罪人了。”
她说话时轻轻柔柔,毫无指责之意,却将那陈姑娘吓得跪下去:“臣女知罪,请殿下治罪。”
她确是仁厚不计较的,连忙把人扶起来:“无事无事,这也是姐姐给我的一片心意。我只是想提醒姐姐谨言慎行一些,以免多心的人听了去,生了误会,只怕连姐姐在朝为官的亲人们都要受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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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一句仿佛意有所指,陈姑娘和方才与她一起嚼舌根的姑娘们登时脸色惨白,心虚不已地直瞟冷溪。
冷溪也不由对玉昭刮目相看,没想到她竟有这般城府心计。不愧是在方琳琅眼皮子底下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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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此刻的冷溪,尚且还觉得那几个闺秀排暄自己的话言犹在耳。
原本她是不打算计较这些鸡零狗碎的,但看这位陈姑娘非要找不痛快,枪打出头鸟,她不介意落井下石。
于是她悠悠转过身,目光落在还未回过魂的陈姑娘身上,打量了一番:“你的这套头面是在北街柯记银楼打的罢?”
对着冷溪,她脸上根本藏不住轻蔑:“这可是本姑娘专门为了来贺公主及笄去打的,全华都独一份的银胎掐金丝烧蓝工艺。怎么,你也喜欢?可惜柯记银楼并不是甚么阿猫阿狗都能和他们做生意的。就你,只怕门都进不去。”
冷溪跟着她尾音上的笑声也笑了笑,抬眼扫了一圈那几个正努力憋笑的千金小姐,只让云容扶着玉昭先进屋去。
然后才来和她说,“我记得你,你是华都知府陈志杰之女,陈月茹,对么?”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到我家门上,问我借首饰戴么?”
冷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此以后,城北的所有银楼不会再做你陈家的生意,包括柯记银楼。”
那姑娘当即气得花枝乱颤:“你一个不入流的地痞管得倒挺宽!我爹可是华都府知府!”
“那又怎样,城北还是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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