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溯界种下去以后,渗血楹自上而下倒立着长,一片绛色迭迭,周围是乌黑如墨的海水沉沉。我很喜欢那里,就刻了个碑,将那里取名为殷屿,让无情侯留在那里就开始找我弟弟。”
“我一路到了大漠的灞衣,在那里被一个大汉盯上,他的涛天巨吼真把我恶心死了。我怎么还成了那孩子的姐夫呢……”
素衣人瞪大了两眼,尔后前仰后合。“姐夫,居然是姐夫——哇哈哈哈!”
“灞衣壮丽得紧。我半夜在黄沙上走着,看见两人交谈着走来,本想开餐,却是一瞥惊鸿。那女子一身鸦青儒裙,眉目冷艳言笑从容,执一朱璎长枪雕铜蛇,乌冕峨然束起。啊!我中意了,暂且不喝她。结果我旁边的汉子看见我迎面走来,倒吸一口冷气,抽搐在原地,牙齿打战。”
“这么夸张?!哎哟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郁闷。那人颤抖着双手,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我当时还以为是传说中的僵尸的。结果他带着哭腔,说:‘我滴个亲娘啊——这银发,这睡凤眼,这脸型这绸衣这这这朱砂泪痣,这整个人儿!啊,我死了!’把我吓得,结果那女子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汉子笑笑,说一声‘别这个样子给我丢脸’就把他拎了起来,是的拎了起来,背过身去冲我摆摆手,就掠了出去,简直像一条蛇。”
“猛啊……两个人都猛。”
“是的没错。结果那汉子从他姐姐身上跳下来,飞也似的冲到我面前,还‘啊!’了声,‘你长得有点像我前些天看见过的一个人,琴弹得真是举世无双,’就一下子伸出手来。我哪里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当时的表情又猥琐又可怖,跟要吃了我一样,于是出手把他穴点了。”
“听起来很友善。”
我吸一口烟,“是啊,要是不友善惹了事,我是真的懒得管。”
素衣人猜测着说:“他二人中,女子是夫人名曰蔺朱砂,汉子是你内弟名曰蔺折戟,是这样吧?”
“是的没错。然后我笑了一下,你知道血族就算是不吸血时虎牙也有些尖长嘛,两人一看,我天,那态度变得那个快!朱砂还变装!她的鸦青儒裙霎时幻变为甲胄,两肩的铜虎恶口大张似夜叉,披风烈烈、红绸贴腰,好个婀娜身段。然后两人舞枪的舞枪,弄戟的弄戟,就朝我逼过来了。”
“你被打了?”素衣人喝完了他那杯酒,又把手伸到我的酒壶这边,真是不巧,我吝啬得很。你是我什么人啊过来喝我的栀子酒,“自重,”我简明道,抬手按开他的手。他嘻嘻两声,满不在乎:“行行行。”
“我想着,莫非在这一界血族是被仇视的?不过正好可以顺着他们好好了解一下这里,注意了,这是我和我那蠢弟弟不同之处!他满腹心机,该好好把事情想周全的时候却总想不周全,居然想当然地就跑到了尹州三台。不然我那内弟……怎么会死得那么悲凉呢。”
我看了看那宫灯,昏黄的灯光总算是在雨中熄灭了。油纸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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