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想的是,即便袁小小一举得男,可毕竟她只是个妾,孩子又小,他若身死,不能将幼子扶上来,这些家业反倒成了祸害,不如散尽的好。
可是霍樱摔瓦一举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霍樱是个对钱财权利没有野心的人。
是那种哪怕自己与野狗争食,也要将仅剩的钱买了白薯给芸娘带回去的傻孩子,只因芸娘曾在她快要冻死的时候给了她一口热水。
虽说她现下没什么根基,可是,这偌大的霍家,偌大的京都,他却只放心她一人。
“虽说她们伤不了我,可出了这样的事,心里都互相膈应着,再住在这里,也是诸多的不痛快。”霍樱一副决心已下的样子。
霍擎走上前,抬手扶着她的肩:“樱桃,你昨日才摔了瓦,今日便要食言了么?!”
霍樱一怔,叶西行说过,人食言,必无信,人无信,则枉为人,人生在世,本就艰难,若无信,则难上加难。
这一条,叶西行虽然自己做的不怎么样,可霍樱觉得,自己不能像他一样,前脚说过的话,后脚便当个屁给放了。
她低垂着眼帘,心里很是不痛快。
叶西行那货,当初说日后行走江湖,必然也将她这个小徒弟带在身边鞍前马后,可最后还不是见了女人就忘了徒弟,没让霍樱给他鞍前马后,他自己倒是跑去给别人鞍前马后去了。
每每想起这事,霍樱便想,若再见到他,必要一掌劈死那货才痛快。
“父亲,不若这样吧,让樱儿先去我府上住一阵子,待侯府诸事……”
霍倾念才开口,便被霍擎打断:“不妥,你家里毕竟还有呈哥儿和业哥儿,表兄妹在一个屋檐下,终究对樱桃的清誉有影响。”
霍倾念闻言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是,是女儿思虑不周。”
“樱桃,你哪都不用去,就在你的小院里住着,有我在的一天,这个家还翻不了天!”
因为摔瓦的事,霍樱这是被人拿住了七寸,走也走不了了。
她气蔫蔫的扯了死人头的头发,耷拉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憋屈的朝门外走去。
霍擎看着她的背影,对身后的云焕说了一句:“你去给我查,必要水落石出,我霍家容不下这样黑心烂肺的人!”
“是!”云焕领命而去。
这顿家宴谁也没胃口吃了,等霍擎一走,众人也是各自散去。
夜里,赤武侯府花园的东墙根下,一个纤细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经过后,才弯腰巴拉开墙根的杂草。
出现一个一尺来宽的狗洞,那个身影跪在地上爬过狗洞后,又是一阵四下张望。
只是这次她并非怕有人看到,而是找人。
见四下都没动静,便取出火折子,将手里的防风灯笼点着,举得高高,在空中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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