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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他们在操场训练的时候，总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一旁观看。他戴副墨镜，不言不语，一直看到他们训练结束。他们散去，他一人慢慢向外走去。有时见了刘总，也是点下头，从没见他们语言交流过。方少雄也观察过对方，可他面无表情，只是旁观。有时也抽支烟，但不多抽，好像抽烟只是一种样子。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方少雄有种预感，可能最近要发生点什么。对方决不是个闲人。从表面上看，他不是出力人。身着名牌，保养很好，又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可能是个人物。说不定来这儿，就与他们四人有关。这只是推测，还不能断言。

晚上，在住室里，万石帆说：“我总有种感觉，这个戴墨镜的，不是一般观众。很可能是来选人的。”

马开兵说：“像个大款。特别是我们几人练功时，他总是盯着我们。”

龙腾飞说：“要真把我们分开，我还真不适应。方哥，你对此咋想的？”

方少雄说：“真是来选人的话，我在想咱们四人，谁去合适。”

马开兵说：“当然你去合适。”他想，你走了，丁灿灿的单相思可能就会减轻。

方少雄说：“这只是你个人想法，还不知对方的要求。”

议论归议论，他们还是一如往常。没有刘总发话，他们佯装不知。练功，也观察着那个一言不发的中年人。

丁灿灿也有所察觉。在下午练功时，她忙中偷闲对方少雄说：“方哥，你觉得这人怪不怪？我咋看他都像个有钱大佬。那寸头留的，齐刷刷的。”

方少雄说：“这方面的电视剧，你看多了，疑神疑鬼。”他瞟一眼中年人。

丁灿灿说：“我有个不良预感，他很可能是奔着你们四人来的。我怕你们跟他干，会出事。”她一脸惶然。

方少雄笑笑：“别瞎想，练功去。”

丁灿灿不情愿地离开。

方少雄有自己的主见，无论跟谁做事，都是凭能力挣钱，违法事没良心事不做。在这座城市里好好地干，一边打工，一边寻找付明丽。只要不贪心不想便宜，自己就会平安。他每两天给家里打个电话，让父母放心，自己在这里一切都好。

一天早上，他们刚从食堂出来，刘总就招手让他们过去。他们见刘总面带微笑，就在心里嘀咕，是不是他的哪个朋友，又有忙要帮。

刘总说：“你们到这儿半个多月了，整天就在这个院子里，肯定闷得慌。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们出去玩玩。今天我有点时间，就陪你们到这西山玩玩。这西山也是风景区，景色不错，能陶冶人的情操。年轻人吗，都喜欢动。你们回去换身衣服，我在大门口等你们。”

方少雄说：“刘总，谢谢你了。”

刘总笑着点了点头，意思说不必客气。

他们回到住处换了衣服，心里都有准备，这决不是闲玩。只是不知刘总的真实用意。

方少雄说：“就我们四人去。丁灿灿要去，就说我们有任务。”他们三人点头。

金秋八月，天高气爽。满山遍野，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他们在刘总的陪同下，开始向山顶爬去。

山在这座城的西边。可以说，山下就是数不清的建筑。水泥路一直铺到半山腰，再往上就是梯阶形山路。到一个拐弯处，也就是稍微宽阔的地方，有个小亭子。亭子里有石椅石桌。不远处有一条溪流，涓涓流水，凉气袭人。路两边有碧绿的竹林，还有杂树丛林，也有人植的一片片果树林。鸟儿在林子里鸣叫，余音绕梁。这确实是个好地方。人在此处，心旷神怡。远方的山，天空的云都让人心情舒畅。

山路弯弯曲曲向上延伸。不远处，一片宽阔的地方就有座小亭子，供游人休息。从山下到山上有好多这样的小亭子。溪流就在山道一旁，从上到下，不停地唱着欢快的歌。

游人不是太多，可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还是川流不息。

刘总陪他们到第三个亭子，他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下，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他们几个说：“真对不起。我有事，非我去不成。”

方少雄说：“你回去吧，我们随便走走。”

刘总说：“这儿景色不错，越往上越美。你们好好地玩。”他匆匆下山了。

龙腾飞说：“当老板的，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马开兵说：“他走了，我们更随便。”

万石帆边走边四处张望。在他视野里，都是美景。

方少雄说：“这南国的山就是美。一片碧绿，还掺杂着金黄。这是大自然的杰作，不是人为的。”

一阵风吹来，绿涛起伏，更是美不胜收。

马开兵用手机拍下这一幅幅优美动人的画卷。

龙腾飞说：“我们那儿是平原，有几条河也被污染了，没有看点。”

万石帆说：“这是地域问题，是上天的安排，人类无法创造。”

他们在一个亭子里停下。举目四望，宜人的景致尽收眼底。

上下走动的人群，不免要瞟他们几眼，尤其是年轻的女性。

在不远的树林边，有对青年男女在拥抱接吻。马开兵忙用手机去拍。龙腾飞说：“你真是闲得无聊，这是别人的隐私。”

马开兵看他一眼，没吭。

4

他们又向上走去。游人越来越少。山上的景色更是清新，左边是大片的碧绿树林，小溪在树林边汩汩流淌，几个年轻女人蹲在小溪边，在撩着水嬉戏。小鸟在林子里放声高歌。右边是大片的桔子树，金黄的桔子挂满枝头，桔林里无人走动，只有微风在艰难地晃动着枯枝，阵阵桔香不时地向游人袭来。抬头望山，绿涛连连。举目看天，朵朵白云在苍穹里浮动着，引人许多联想。南国的青山绿水，真让人流连忘返。

方少雄望着这山这水，不由地感慨道：“来到这儿两个多月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忙了一天到这儿走走，是多么惬意的事。”他想，如果跟自己的心上人一块漫游，更是锦上添花。想到自己的恋人，不由地瞟眼几个戏水的女人。

万石帆说：“我们都是怀着很大心事而来，哪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不过，这景观还真让人心情舒畅。”他就地跳跃了一下。

龙腾飞说：“我们生活的人间，能像这景色一样美该多好。没有邪恶，只有和谐，让人间充满关爱。”他想，如果所有的孩子都能在父母身边幸福成长，我们生活里才充满着阳光。

马开兵用手机在拍那几位戏水的年轻女人。嘻笑声不时地传来。

方少雄说：“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有一些败类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能把这些人除掉，人间才会干净许多，也就少发生许多悲剧，每人也能专心地从事自己心爱的事业。”

万石帆说：“我们想得美好，可人间就是人间。因为啥样的人都有，才构成了这个复杂的社会。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住，活得就有几分沉重。”

龙腾飞说：“现在的治安还得进一步完善。公安机关条条框框太多，程序繁琐，不能自由发挥，破案速度慢。”

方少雄说：“毕竟是个大系统，肯定得有规矩，要不还不乱了套。咱们国家大，人口多，发案率高，警察肯定忙得很。对于治安，不光是公安系统的事，我们人人都有责任。这样，犯罪人员或许会少些。”他想，这只是空谈，发泄一下而已。

万石帆说：“我们想得太多了。现在，我只想找着我妹妹，以及害我妹妹的人。”

他想，找到害我妹的人，一定不会轻饶他。尽管自己会为此费出代价。

那几个戏水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都二十多岁，穿着时尚的夏装，肩挎小包，描眉绘红，染着头发，释放着青春女人的芬芳。

她们望着眼前的几位帅哥，双目不禁一亮。在这宜人的景色里，又有几个俊男作陪衬，确实让她们提神。不由地多瞟他们几眼。

其中一个，还悄悄地对女友说：“这几个帅哥是干啥的？是不是打工的？”

女友说：“打工会这样细皮嫩肉，是不是干那个的？”她又瞟他们几眼，笑着下山了。

另个说：“要不，你就雇一个，风流一夜。”说着捅了一下女友的腰。

女友躲闪着自己的腰，笑着说：“我哪有这么多的钱，这都是富婆的性工具。”

龙腾飞轻轻地骂了一句：“妈的，真无聊。”他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他们都有一种受辱感，伹没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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