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人一旁不语,侍立秦兆后,向镇国公打眼色,深夜乏极,再思过生伤,老皇帝可不能如此生病。
镇国公哪能看不到,那黑黝黝之眼神,当即顶了回去。
想当初银人小子在自己手下蹦跶时,可是对自己诚惶诚恐,如今跑老弟这晃悠十来年,长本事了?
银人见老国公之态度,也不觉心里苦,颇为无可奈何。心里也有些好笑,老国公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小子脾气,这辈子没变。
想当初多少英雄豪杰肯为其卖命,不就是老国公这一脾性嘛,所谓之赤子之心。
此时,老皇帝开了口。
“洛老哥,今日相聚,所为何事?”
镇国公懂得时间之紧要,便直言道:
“吾欲往西域。”
“往西域?”
老皇帝有些惊讶,就是身后之银人也疑惑。
西域?
老国公这辈子除了仇怨,西域还真没留下什么。要是去了,被发现,指不定要出什么事端。
老皇帝摇头道:
“老哥,西域危,莫去。”
镇国公不寻思如此,又言道:
“吾欲求西域不落花也,治烟儿心病!”
原来如此。镇国公往西域冒险,是其爱女之缘故。
至于不落花之有无,老皇帝也明白许多,无发问。
不过,老皇帝为政一生,思虑慎重。
“可……若走漏风声,老哥危也,京城也危……”
镇国公却连连摆手道:
“走漏无恙,吾之身手本事,西域留不住,其二,吾此行,可引出京城暗地之老鼠。”
说着,镇国公愈发坚定。
这些年,京城暗地之老鼠,愈发猖獗也。老皇帝皆看在眼里,不过对此也是无措施。
无证据,怎定论?
老皇帝派系如此势弱,也是因为当年事,与康国公闹僵,至今不分解,这是最大之根本。
毕竟,朝堂上武将师镇国公,文臣拜康国公。
当初四兄弟结拜,镇国公为大,康国公为次,老皇帝为三,定国公为小。
现在看来,反而是越小越显衰老多病也。
定国公势力的确是大,但无用,定国公现比老皇帝身弱,随时无命,整日卧床也,身染重疾。
而,此疾,镇国公颇为愧疚。
是当初定国公南下伐夷留下之病根。若不是定国公主动南下,这伐夷者,可能就是镇国公。
也就说,若不是定国公争南下,此刻卧病者应是镇国公,而不是定国公也。
初,四兄弟健康时,大乾京城无什么劳什子暗地老鼠。
这些暗地者,发迹在定国公重病,大乾贵族圈波动时。而形成于康国公于老皇帝决裂。
也因此,老皇帝派系,老皇帝人老体衰,定国公更是病危卧床,只剩镇国公健在。
如今镇国公一走,结果可想而知。
但,若镇国公一直把持,就要去靠,拼时间。是太子先成气候,还是老皇帝升道、镇国公老。
密室内一番寂静,老皇帝昂首闭目权衡,银人一声不发,镇国公搬椅子坐,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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