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冰湖上，老族长取过冰凿，先在冰面上猛砸了几下，确定了冰层厚度足够安全，才带着三个孩子走上了冰面。

在冰面走了一圈之后，老人似乎确定了鱼群的位置。他说有水草、气泡、裂缝的冰层下，就会有鱼群。

老族长紧抿着嘴唇，表情严肃，扎好马步。他双手握着十字形冰凿，以最下端的青铜锥反复猛击冰面，持续了十几下之后，凿开了一个比碗口大一些的冰洞。

孩子们趴上去一看，冰层竟然将近半尺厚。

老人拿出钓竿，把家里的黄线虫，挂在兽骨摩成的鱼钩上当鱼饵。

迎着隆冬的长风，老人的须发和披风都被吹的飘荡起来，他指着冰洞，傲然地说道：“此处必有鱼群！”

三个孩子大气也不敢出，蹲在冰洞旁，充满崇拜地看着老人。

过了两柱香工夫......黄线虫都冻硬了，鹅毛鱼漂却始终静静地浮在水面上。

一直露着小虎牙的琳琳撅起了嘴，哼哼着：“宝宝要吃鱼。”

老人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收杆换了一条黄线虫，轻声对小姑娘说：“这钓鱼最考验耐心”。

又过了一炷香工夫，鹅毛依然不动，黄线虫再次冻成了冰棍。

老人脸很黑。

石琅呆呆地瞪着大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冰洞，仿佛在锻炼自己的耐心。

小姑娘却不耐烦了，她嘟囔道：“爷爷骗人，还鱼群呢！一条小鱼都没有！”

猴崽扣着鼻孔，看老人的反应。

老族长干咳一声掩饰了尴尬，然后抖了抖胡子，斥道：“石琅，带你妹妹一边玩去！”

石琅松了口气，他早就不想蹲在这里发呆了。少年拿起小木剑，牵着石琳，到岸边练剑去了。今天虽然是休学日，但对于学霸来说，休学日才是超越同学的最好机会。

北国雪后，天地皆白。

老翁垂钓冰湖边，

少年舞剑雪原上。

冰湖上只剩下一老一少。

猴崽的破皮袄黑如暗影，老人的毛披风白如新雪。

老人等鱼上钩，猴崽等老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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