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从未见过他家世子这般失魂落寞。这一次，世子是真的伤心难过了。

他摇摇头，心里也有无限感概。

他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慕若雪这个国公府的大小姐一直照看着他们。印象里，大小姐并不受宠。她和世子同为刘夫人所出，地位却相较甚远。作为旁观者的奴才，他也心疼大小姐的遭遇。可他只是个奴才，多数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府上的另外两位小姐欺负她。

他能做的，就是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世子。大小姐离开了，他心里也很难受，都是可怜的人。

只是那个从不对下人责罚辱骂的温良女子，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每次大小姐出事，世子都会以最快的方式赶过去解围。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却错过了。他从小跟随世子，自是知道在世子心里，大小姐一直都是世子那个最重要的亲人。

如今亲人死了，最近之人岂不悲痛？

黎辞走了过去，站到慕谦诚的身侧，很能理解他主子此刻的心情，“世子可是在想念大小姐？”

慕谦诚身子微震了一下，眼睛却不曾离开湖面，浅浅淡了句。

“嗯。”

“世子就听黎辞一句话吧，逝者已矣，您还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大小姐在天上看到您这样子，想来也会伤心难过的。”

“你不懂，黎辞。”少年抿抿唇，眉心紧蹙。

月光晃的少年的脸格外温润，却透着一抹哀凉。“害了她的人，是我。”

“世子您不要自责了，黎辞知道世子是愧疚没能从江南早些回来，但这些事不是世子的错。小的知道您舍不得大小姐，亲人离世，世子心中确实难过，可您还有老夫人，老爷和夫人啊！他们都是您的亲人，都在为您担心。”

“你不懂，黎辞。”少年抬眼，望着水光粼粼的湖面，轻声自语道，“她不只是亲人。”

黎辞挠挠头，有些没听懂他主子的话，而且世子最后说的那句极轻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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