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宰相府偏院的柴房处,下屋檐滴答滴答的雨滴击打在地面,敲出动听而带有节奏的韵律。
秋雨在对这个时候暴旱连连的大丰王朝如久逢甘露一般,给了人生的希望。
秋叶随着风起缓缓顺着柴房的窗缝隙飘落在一只渗着森森鲜血的少女素手上,顺着它流淌在内的湿润空气把手的主人点点唤醒。
食指不经意的抖动,如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狡兔,身体本能的奋力挣扎,毫无血色泛着干皮的嘴唇微微张合,似在呼吸这雨水间带着些许腥甜味儿的空气,密扇的睫毛,映衬着光亮微微闪烁,点点光源随着女子奋力的挣扎慢慢汇入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瞳,步翦水张开沉重的眼皮,被汗水浸透的薄衫被秋风拂过,惹得娇躯一阵阵战栗。
这是哪?为何如此熟悉?脑海里有着稍纵即逝的记忆,却在她拼命回响的瞬间,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四肢灌满全身。
因疼痛而极具收缩的瞳孔,瞪得如牛眼似的黑眸,终于敲醒她浑噩的脑袋,手指微微使力,单蔻瞬间微微扎进肉里,凹陷的皮肤提醒她此刻的境遇。
她记得这里,这是…这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地狱--宰相府步府柴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步翦水没有在思索下去,回眸检查疼痛的来源,嘴角上勾起果真如此的笑靥,眸眼中倒影出被粗制麻绳紧紧束缚而勒出青紫泛起血红色的手腕,眼睁睁看着被血浸染的绳子上,滴落下滴滴血花,随着窗外的雨水,唱着最婉转的旋律。
脚下的绣鞋因为常年的穿着单薄的粗布已经接近透明,能清楚的瞧见玫红色布料后面白色返潮的亵袜,轻轻挪动步伐,却因为被捆绑在十字型木架上而动弹不得。
步翦水整个人已经瞬间全部清醒,她清晰的记得她应该喝下毒药七孔流血而死,哪怕就现在她依旧心有余悸的能感觉到口腔里的不适和心脏如狂风暴雨的狂跳,檀口虽没了腥甜味但是隐隐的苦涩,如刀割一般干枯的喉哽告诉她这一切真实的存在。
她竟然回到了十年前的一天。
步翦水记得这一天,这是她一辈子最最痛苦的回忆…
‘吱扭’一声,随着柴房门扉的发出刺耳声音的打开,步翦水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回想迎着逆光朝门口望去,当眼睛看到对面那穿着一身红色锦缎华服,裙摆间零星绣着几朵杜鹃花,雍容而略显做作的步态,步翦水心里曾有的星点记忆就越发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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