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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烟未说话,移回目光,只是默默跪于地上。
时间在雨中流逝……
直到不远处的房屋透出了烛光,而允相安亦持伞在她身后站到现在。
这时卿九烟方立起,她转身,眼中是痛失了亲人、家园的悲恸之色,她看向这个陪着自己站了几个时辰的人。
“烟儿……生死无常,节哀顺变。”见到沉痛中的人终于起身,这一眼,他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悲恸。
最后允相安将破魔刃递给眼前人。
他从北漠的自我放逐,到最后穗光皇帝命帝都文辅之臣于延傅寻找,终于在恒沙北漠找到了自己,说是近期帝都不甚太平,且含沙射影隐晦的提到穗光皇帝身体有衰败之相。
若不是于延傅遣人来北漠找回自己,也遇不到如今的女子吧,更不会看到眼前这凄凉的一幕。
雨中,卿九烟收下破魔刃,轻拂过兵刃的剑鞘,这是她父亲亲手为她打造的兵刃。
她触摸兵刃,脑海中闪现的是父亲慈爱的笑脸。
滴滴泪花落在冰刃,悲恸的心,迷蒙的泪眼早已分不清真假虚幻。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人因为悲痛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受控制,透着一股悲怒。
一切终究不是幻象,她可以振作身,却无法振作心。
江湖纷争,关她什么事,这些人竟然手段残毒到如此地步,一夕之间就让她失去了生活近二十年的家园以及亲人,她仇恨这样的江湖。
她当然不知,怀璧之罪是无罪之罪的开端。
允相安面对眼前人的发问无言以对,也只有惋叹。
卿九烟凄凉一笑,转瞬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此刻她心里能够想到的就是报仇,她喃喃,眸中闪现的是恨意:“一定是飞雪主!一定是他!铸剑堂之仇势必讨回!”
“飞雪主?”允相安道。
“哦?找我吗?”
突然一声低沉且冷若寒霜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黑色身影降落废墟之上!
两人齐齐看向来人,那个是一个带着诡异暗黑獠牙面具的黑色华服男子。
那暗黑的獠牙面具下唯露出一双乍看明媚实则淡漠无情的凤眼。
气质阴沉,神色难辨。
他身体上方一层薄薄的透明伞状光晕,为他挡去了那些冰凉的雨滴,黑色华服在夜色中无风自动。神秘莫测宛若地狱修罗。
飞雪主就这样出现在两人面前。
“飞雪主!”
卿九烟看着浮现在废墟之上的人,手紧紧握住破魔刃。
“铸剑堂已覆灭,卿彦你还有何可与我交换的条件?”飞雪主薄唇冷然一笑,身影降落,那诡异的暗黑色獠牙面具更添几分神秘,沉冷。
“你!是你烧了铸剑堂对不对!!”卿九烟秋水般的眸子盯着飞雪主,一字一句说道。
“是我你如何?不是我又如何?”飞雪主看看对方,凤眸里透出一抹轻蔑之态。
“那就拿命来!”卿九烟一怒,瞬间抽出破魔刃,按动机关的同时,破魔刃倏然化变三尺青锋!
“烟儿……冷静。”允相安劝道。允相安虽已六年未回东陆,但飞雪主他亦有所耳闻。
传言其人面罩暗黑獠牙面具,诡谲难辩,江湖上没有人知晓他的真面目,素来以暗夜修罗来形容飞雪主。
听说其人为人冷酷,修行之术怪异非常,且深不可测,手下更有训练有素的死士。
他不希望以前救下的那个坚强勇敢的小丫头,为了仇恨变得偏激,发生不测。
奈何已经来不及了,卿九烟几步上前,挥剑击向飞雪主。
剑光流转间,只见飞雪主身影动都不动,便把住了来势汹汹的剑锋!
其实,他并没用什么劲,但是卿九烟却震惊非常。因为她用尽力量剑也收不回来!
“你!”
她没想到飞雪主修为如此深厚!
“哈,烟儿?有意思。卿如剑瞒的还挺深。你怕是不知,你爹曾亲口承诺铸剑堂与飞雪庄结为姻亲,既是姻亲,那么这极莲剑正好作为你的陪嫁。我会在飞雪庄等你的,卿——九——烟!”飞雪主一笑,那一笑分不清是喜是怒,说完身影竟消失在了夜色里。
只余卿九烟呆立当场!
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裳。
允相安手执天青色油伞上前为她挡去冰凉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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