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见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这两人更是从一开始就说与自己有关,急忙说道:“我只是让人告知你爹娘休妻,并未说你死在战场上了。”陶氏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小怒道:“是不是你干的。”
小小知道事情败露,却想要撇清自己,道:“夫人,你相信小小,真的不是小小。”
陶氏听到小小所说又看着这两人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就多说了一句:“去问送信的人便可知晓。”
小小原本想在众人面前不认,等到只剩自己与陶氏时再将事情全数告知,这样只要不是在众人面前被拆穿,陶氏看在自己老子娘的份上定会保住自己,却没想到陶氏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小小只有求情才可能让自己惩罚减轻,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实情。
其实陶氏看着小小也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是小小干的。何月倒一个人倒是没什么,但是其他两人却给自己极度危险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上一次是在乳母为自己而死之时。想着无论如何要撇清自己。
原来陶氏经不住小小的哭求已经答应迫使徐棐的爹娘休了儿媳,但是她还不满意,知道徐棐还有老父老母在世不愿侍候婆母,私下里告知去徐棐家的人说徐棐死在了战场上。就是怕两老找来。
说到最后还狡辩道:“我只是不像他们找来,我也不知徐棐爹娘承受力竟然如此差呀?”
徐棐听到这句话时已经掐着小小的脖子,吼道:“我爹娘年纪已经不小,没有路引,没有银两,怎会找来,找来又与你何干,你这蛇蝎妇人!”
陶氏看到徐棐说没有银两时小小目光游离,问道:“你将我给他们的银子也扣下了?”
小小听到陶氏问话,救命也不敢喊了,只是挣扎,陶氏忽然觉得很累,自己为了乳母也为了两人一起长大几乎没怎么给小小立过规矩,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司命见自己眼前要发生人命了,对徐棐道:“你最好不要杀她,你如果亲手杀她,何月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在何月想起来的时候,司命也看到了她原本的一生,她原本公公婆母死后会被徐家庄的人因为克亲烧死。徐棐最后得知父母妻氏俱死后痛苦万分,只是不知父母因何而死,只知道自己从没见过面的妻子因为克亲被族人烧死,又迫于陶氏的压力最后还是纳了小小为妾室,三年后战死沙场。
如今何月因为执念没死,但是因为何月的原因越多的人命运改变,何月付出的代价越大,这便是规则。
等徐棐带着疑惑看向司命的时候,司命唯一一次看到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有了少许笑意的何月释然道:“奴家谢过姑娘。”
司命想到当时答应何月时问她可知道帮她的代价时,何月迷茫中带着决然的神情,忽然想问到:“只是要见他一面,便付出如此代价,你为什么会笑,又为什么会觉得轻松?”
何月摸了摸身上披得皮子,布满泪痕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羡慕但是更多的是感激,眼睛望着远方好像陷入回忆中,悠悠道:“姑娘,我出生时母亲因我难产而死,一年后爹娶了后娘,三年后爹又得了重病,没多久也死了,后娘对我很好,她改嫁也没有抛弃我,我十岁那年后娘嫁的那户人家在运送货物途中被山贼所害,只余我一人,所有人都说我克亲,后爹的族人怕被我克,要杀了我。正巧碰上公公婆婆救下了我,说我只是命苦,不怕被我克,可是公公婆婆也死了,我只剩下相公了。”何月说着自己的经历时脸上的表情绝望,痛苦,不堪还有深深的愧疚。
只是说到她相公时,却好像在绝望中开出了一朵花,道:“所以我要找到他,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前面是对司命所说,最后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又仿佛是劝慰自己。
只要他活着,是不是就证明不是我克人?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们不是因为我死的。
何月说着话的时候,身上突然燃起了火,司命看她在烈火中还依然笑得出来,问道:“不疼吗?”
何月看着这九天之上不知疾苦的仙君道:“疼,可是我很开心,幽光公子说过‘我只是我’,这是我为自己做过的唯一一件事情,原来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司命似懂非懂:“我还是不明白,我觉得你的做法很傻。你若不找他,下一世会过的很好,只是现在恐怕你的下一世遥遥无期了。”
何月笑着流着泪道:“我竟还有下一世,那位大人说我会在地府做苦役,不可能会有下一世了……姑娘不明白也好,奴家希望姑娘永远不要明白,那位大人让我告知姑娘请姑娘去大荒山,那里有姑娘的因果在等着姑娘。姑娘,人间多疾苦,请姑娘不要入凡尘!”说完消散在了世间。
原本何月是不想告诉司命那位大人让她去大荒山的,只是何月想起来那时候那位大人好似料到了以后自己或许不会愿意告诉司命仙君,在去仙族的通道开启之前何月那位大人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当然你也可以不告诉她,只是你若不告诉她,那她遇见的东西就更未可知了。
“月儿!!!”徐棐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带着悲伤愤怒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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