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离开后不久,平安来报说顾姑娘在门外求见,似乎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我让平安将她请进来,小姑娘看着比在床上要精神了些,但终归失去了天真烂漫。
顾姑娘进来向我施礼一拜,也没多说什么只从袖中递给我一个信笺,纸张皱巴巴的,看得出拿它的人情绪曾经很激动,在她示意下我将其打开,里面是一道指令,是一个叫杜桦的给一个叫赵洪的人写的,指示他换岗的时候借机将百花苑的门打开。
“杜桦是护国公府的管家,赵洪,是,侍卫队,的队长,那晚就是他,和,和那个人一起职守的。”顾姑娘断断续续说着,语气带着愤恨,烛光下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我心里叹了口气,将纸张折好递还给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此次回京以后顾书佐的调令就会下达了,去渝州府任主簿,虽是外迁但确实是升官了,你知道是谁在一力保举吗?”我有很多话想解释给她,说京城各方势力倾轧繁杂不是一张模棱两可的信笺就能成事的,说你父亲升官被支的远远的就是怕你家跳出来攀扯,说你如今的想法就是螳臂当车等等,但是看着眼前垂头不语故作坚强却稚嫩的样子,“顾姑娘,离开这以后就好好生活吧。”
顾姑娘一言不发地告辞了,消瘦的背影更萎靡了些,听说她比我还小了两个月,二八年华正是如诗如画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年纪。
“顾家姑娘叫什么?”我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字转头问喜乐。
“顾雪樱,听说是顾大人和夫人是在飘雪的樱花园相遇的。”喜乐觉得这个名字好听,起因也特别浪漫。
“雪,樱……”耳边听着喜乐的叽喳,我喃喃自语却有种悲凉感。
第二天起,各地方官员开始动身离开,京官们也开始准备,偏殿冷清世子昨晚没有回来,因为祭天缺席被参了一本,皇上责令其在祠庙跪了一夜,如今他也被搀扶着回来颇有我昨天的风姿,不过我心胸宽广没有嘲笑某人,因为秋夜寒凉,养了这么久的身体被皇上一夜就打回原形,世子众望所归般病倒了,当着太医的面吐了血,皇上终于仁慈准我陪着世子回府。
怎么样颠着来的又怎么样颠着回去,我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这般趋之若鹜。看出我的不适,世子体贴的将马车空间让出大半,并安慰我说来年会带我走水路游玩。
“坐车晕车,坐船晕船,我想我不能追随您南征北战了。”开玩笑地说完这句突然想起前世梦里世子谋反身边的世子妃跟着他奔波劳碌从无怨言两人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如果世子妃不是我认为的江宁容,倘若世子谋反,看来那个陪着他的人应该就是我了,我果然还是适应了车船的生活,小心翼翼躲起来窃喜了一会把昨天遇见顾姑娘的事跟世子说了。
世子难得没有嗤笑,沉吟了一会说道:“倒是个倔强的人,可惜了。”语气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人家年龄比你还大好吗,我没好气地暗自翻了个白眼,不过从幼年时期我就觉得世子不像同龄人般,估计世子也是这般想我的,所以我们才相处愉快。
没有多想世子言语中的可惜是突然对一个姑娘异样的怜悯,我还暗自沉浸在天造地设的甜蜜里,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路上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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