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歌声欢快,面颊绯红,晓谷看着她,心里涌过阵阵地酸涩,在心里不禁说道:“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妈妈不是去打怪物了,而是生病了,她会不会很担心,很难过?
也不知道安医生会不会被病人感染,如果她真的被感染了,小玉怎么办呢?是继续这样由她和庞洁轮流照顾她,还是被送到她爷爷奶奶身边?”
呸、呸,怎么能这么想呢?当晓谷发现自己想法不好时,她赶紧停了下来,并很迷信在心里呸了两下,以是刚才的想法不作数,然后不信佛的她连连在心里默念:“求老天爷保佑安医生平平安安的,保佑小玉平平安安长大。”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她把板凳朝小玉的跟前又拉了拉,伸手,摸着小玉的辫梢,问她:“小玉,这是谁给你扎的小辫子呀?”
小玉头也没回地说:“张阿婆给我扎的,嗯,是昨天扎的。”
“小玉,你坐好,姐姐给你编辫子好不好?”
“好。”女孩子天生的爱美之心让她马上放下了手中的积木,乖乖地坐在了晓谷的前面让晓谷给她编辫子。
此时在医院里面,别的医生都忙忙碌碌的,只有隔离室里的安医生坐在那张给她临时安排的办公桌边,手里拿着笔,面前看着处方纸,却什么心思也没有,什么也写不下去了,她想孩子了,她不知道小玉现在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两天没有见她的小玉会不会想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蹬被子,有没有受凉?
当她想到,自从北京出现非典,她工作忙,她爸去学校的时候,就要麻烦邻居张大娘帮忙带小玉,心里就有些愧疚,想着回去的时候,一定要给大娘买些东西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想到邻居大娘,安医生又想到了小玉的爷爷奶奶,前段时间安闲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在电话里,小玉的奶奶说小玉爷爷已经有好长时间胸闷得喘不上来气,她就想着带他来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这还没有把他们接过来呢,非典开始了,自己忙得抽不开身,唉,也不知道两个老人现在怎么样了,嗯,无论如何,非典结束后,都得把他们接过来,带他们做个全身检查,对了,还有自己的爸妈。
想到这里,安医生不禁有些想笑,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去年的时候,她就要爸妈过来体检,妈还没说话呢,爸在旁边就说了:“体什么检,没病都得检查出毛病来,要去你去,我不去,我能吃能喝的,啥毛病没有,我才不去费那个钱。”
因为爸的执拗,安闲安排给四个老人体检的计划再次泡汤,这会安闲想了,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带他们体检,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听爸的了,对,他要是再不愿意来,就拿不让小玉见他来威胁他。
想到小玉和爸,安闲的嘴角就止不住露出笑意,在她从小到大的记忆中,爸从来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他严肃的表情很多人见他都忍不住有些怕他,尤其是小孩子,经常会被他吓哭。
可就怪了,无论他怎样,小玉都不怕他,不仅不怕他,甚至还敢在他睡着的时候爬到他的身上把他当马骑,趴在他脸上揪他的胡子,依照他的脾气,这么折腾他,早就该恼了,可安闲和她妈妈都没有想到,小玉怎么弄爸,爸不仅不生气,还会趁小玉不注意的时候,把小玉轻轻掀到床上,呵小玉的痒,让小玉咯咯地笑。
嗯,对,就像妈妈说的,跟小玉在一起的爸就像一个老小孩。
想到这里,安闲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心里涌过了一些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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