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后,李月妕因为没有借口逃跑,而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去了常春园听戏。
戏台上,穿着戏服的角儿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李月妕坐在皇后娘娘身边,一颗一颗的吃着桌子上的果脯蜜饯等零嘴儿。
李月妕是不爱听戏的,她觉得戏曲枯燥无味,喜欢听戏曲的她简直无法理解,甚至还很佩服。
刚开始吃着果脯蜜饯还挺好吃,吃多了后就愈发的酸,李月妕被酸的实在有些下不去嘴,便端起茶盏喝了口清茶,而后瞧了眼听的入神的皇后娘娘,再去仔细看了看正唱着的戏,听了半分钟不到她便放弃了。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盯着戏台上唱戏的角儿,没过一会儿两个眼睛的眼皮就开始打起了架,意识不清醒的开始瞌睡。
皇后娘娘感到干渴端起茶盏喝茶时,恰好瞧见了自己的小女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瞌睡,颇为憨态可掬,眯着眼睛便笑了起来,而后摇了摇头,放下茶盏后,又继续聚精会神的听戏。
李月妕这一觉瞌睡的并不舒服,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的边缘,耳边盘旋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脑子里一会儿是梦境一会儿又是现实,来回交替间,令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窗外的风雪不停,屋内的炭火也不停,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春和弯着腰刚碰了下李月妕,她便惊醒了。
李月妕坐正了身体舒了口气,问:“怎么了?”
春和有些担忧,闻言回:“殿下,戏唱完了。”
戏唱完了,便是除夕宴要开始了。
李月妕将脸埋在手心里,缓慢的呼吸着。
皇后娘娘瞧着仅是被碰了一下便惊醒的李月妕,伸手轻拍着她的背,“莫怕。母后在呢。”
李月妕闻言心中温暖,忙调整好自己,起身朝皇后娘娘伸出了手,道:“母后,我们走吧。”
皇后娘娘将手放到李月妕手里站了起来,由自己的小女儿扶着向外走。她们的身后跟着一众嫔妃。
除夕宴,是皇帝宴请群臣一道过节的重要日子之一,每逢这时皇城都颇为热闹,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是一样不少。
李月妕照例坐在李珏身边,她这时已经喝的有些醉了,此刻正撑着脑袋看着舞妓们跳舞,整个人裹在亮堂温暖的光里,颇为温柔乖巧。
“太子哥哥,我出去透透气。”
李月妕留下这句话,便抬手让春和扶起来,快步向外走去。当冬日的寒风拂面而来时,她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李月妕慢慢的走到长廊下坐下,望着漫天的风雪,耳边是不断传来的爆竹声响,而后不知是谁喊了声“放烟花啦”,黑漆漆的天空猝然间炸开了无数五颜六色的烟花,短暂的光将天空在一瞬间照的雪亮。
“公主殿下怎单独出来了?一个人,不觉得孤寂么?”
李月妕回头去看,原是林桓的妻子,陈玲。她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在天空璀然绽放的烟花,语气幽冷:“陈小姐……哦不,现在是林少夫人了。……林少夫人不也是独自出来透气么?”
陈玲的长相很是柔美,身段也很是不错,不过性子不好,李月妕对她很是不喜。
李月妕话落,又听陈玲回:“殿下,这烟花可真是好看,可惜易逝,就与这冬日一样冰冷,留不住人也留不住人心。”
那话的语气里有些笑意,有些感叹,还有些……揶揄和意有所指。
李月妕并不想理她。
“殿下,那日您能来参加妾身的婚礼,妾身一直没有机会谢过。趁着今日遇着,妾身谢过殿下那日能来。”陈玲缓缓的行了个礼,甜美的嗓音里还纠缠着一丝娇羞和得意。
“你算什么东西。”
李月妕偏头,望向她的目光又冷又利,唇边也挂着冰冷的笑,“就凭你也配!”
陈玲面上的笑有些僵,“公主殿下……”
“滚。”
李月妕吐出这个字时,整个人都好像和这冰冷的冬夜融合在了一起;叫身边的春和都有些害怕,更不要说陈玲了,她在听到这个字时忙转身走了,心底盈满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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