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一章 思缘思人(2 / 2)无德和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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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笑的有些尴尬:“何况属下毕竟不是大小姐,慕容前辈见到属下是根本提不起斗酒之心的。”

戏姨欢笑道:“夏逸,这可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不够了。”

戏姨笑了,思缘却笑不出来了——这两个人本是陪她上街来玩的,现在却好像忘了她,只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还不停提起她最讨厌的酒。

思缘还有一只手没有被戏姨握着,这只小手握着了一个小拳,轻轻砸在了师叔的脑袋上。

师叔仰头道:“思缘,你是不是累了?”

戏姨目中带着鄙夷,白了师叔一眼,可她看向思缘时又慈爱地笑道:“思缘等着,戏姨去给你买豆浆喝。”

夜已深。

思缘躺在床上,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师叔。

自从思缘三岁之后,她就从虞三姑那儿搬了出来,睡回了师叔的屋子。

师叔也在床上,但他并不是躺着的,而是靠在床上。

思缘记得师叔从来不是躺着睡觉的,他睡着时也是靠在床上,而且他的右手就是在睡着时也一直握着刀。

思缘呼唤道:“师叔,你睡了么?”

师叔道:“没有。”

思缘道:“思缘今天好开心。”

师叔好像笑了:“那便好。”

思缘又道:“师叔,思缘的娘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问这个问题,师叔也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

师叔沉吟道:“她是一个勇敢的女人,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思缘道:“是不是就和戏姨一样?”

师叔道:“不太一样。”

思缘道:“哪里不一样?”

师叔道:“你的娘亲比大小姐更美丽,也比大小姐更爱你。”

思缘道:“师叔是不是也和思缘的爹一样喜欢思缘的娘亲?”

师叔道:“是的。”

思缘眨了一下眼睛,道:“那么思缘的爹为什么不是师叔?”

师叔这一次是真的笑了:“这是两种不同的喜欢。”

思缘道:“不同?哪里不同?”

师叔道:“你爹对你娘亲是的喜欢是挚爱,而师叔对你娘亲的喜欢是敬重。”

思缘摇了摇头:“思缘不懂。”

师叔摸了摸她的头:“你长大以后会懂的。”

思缘又眨了一下眼睛,道:“思缘什么时候可以长大?长大以后又会在哪里?还是在幽悰小阁吗?”

小孩子总是会有很多的问题,而且他们的问题总是很跳跃。

你若要回答他们问的每一个问题,那么你一定要有很好的耐心。

师叔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他只是反问道:“思缘想要什么时候长大?长大以后又想去哪里?”

思缘雀跃地说道:“思缘想快点长大,越快越好!不过思缘不想去哪里,思缘只想待在幽悰小阁!”

师叔道:“你喜欢这里?”

思缘点了点头,道:“喜欢!”

师叔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叹息有些沉重,其中既有感慨也有欣慰。

思缘撅着嘴道:“是不是思缘长大以后就不能待在幽悰小阁了?”

师叔道:“不……思缘若是喜欢这里,咱们就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思缘拍手道:“好!思缘喜欢这里,喜欢师叔,也喜欢戏姨!”

师叔道:“你还有没有问题要问了?”

思缘想了想,说道:“好像没了。”

师叔道:“那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思缘笑着闭上了眼:“好,思缘睡觉了!”

晨光熹微。

灰暗的沙滩被这几缕阳光这么一照,居然又变成了乳白色。

太阳与沙滩就好像是一对好朋友,它们陪伴了彼此无数个日夜。

太阳已习惯了自己每日落下时,有沙滩目送它离去,沙滩也已习惯了太阳在每一天的清晨将它从沉睡中唤醒。

直到最近这四年,这情况终于发生了改变——有一个人每日都会在在天色还是漆黑之时便来到沙滩上,他居然来的比那东升的旭日都要早。

他每一日都会来沙滩上,风雨无阻——他来沙滩上干什么?

他有时会面朝着大海一动不动,若有所思;他有时会在在沙滩上施展身法与轻功,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旗帜;他最多的时候还是在舞刀,他的刀本来很快,但这两年来却越来越慢了,而那深藏在在招式中的仇恨又越来越浓——他的刀法进境了,他也蜕变了。

阳光已普照整片大海,沙滩也从乳白色变成了明黄色。

夏逸吐出一口浊气,收刀归鞘。

他和当头的明日与脚下的沙滩一样,也已习惯了每日晨间与深夜的练习。

他能这样坚持四年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本是一个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下不了床的懒人,就是杀了他也起不来。

他当然不是没有早起过,假如他的心中有烦心的事或是他那一天正巧失眠,那么他是绝对没法在床上继续待下去的。

这四年来,他很少能睡好,他总是会在半夜里惊醒,也总是在天还没亮时就下了床。

因为他心里有一团火,这团火已经烧了四年,灼烧着他的心,也灼烧着他的灵魂。

这团火令他突飞猛进,也令他夜不能寐——这真是一种令人心痛的蜕变。

夏逸打了三桶凉水,将自己仔细地洗涮了一遍后,又穿上衣、系上刀,去铁匠铺找袁润方吃了一顿早饭。

早饭这种东西本和他无缘,就像“自律”和“夏逸”好像也是一对反义词。

可他现在每天都吃早饭,而“夏逸”好像就代表着“自律”。

世事都是会改变的,人也是会改变的。

夏逸已入独尊门四年,而他在三年前已获得了慕容楚荒的信任,是以他也获得了一支短笛——一支可以让他通过独尊门总舵前的那条地下河流的短笛。

山道已到了尽头,木屋又出在夏逸眼前。

夏逸微微动容,他每次来时,慕容楚荒都坐在山道上发呆,可今日他不仅没有见到慕容楚荒的身影,甚至连半个活人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夏逸走到一间木屋门前,轻轻推开了这扇门——门是开着的,这扇门果然没有拴上,屋里也果然空无一人。

这是一间卧室,小而简朴,夏逸一眼已将整间卧室收入眼底——窗前的木桌虽然旧了,却没有沾灰;桌上的茶水虽然凉了,却没有隔夜。

夏逸确定这屋子里一定待过人,至少在他来之前一定有人坐在桌前喝茶。

这个人会是谁?是不是慕容楚荒?

夏逸一脸凝重,似乎已陷入沉思——但他的右手却在腰间!握着刀!

杀气!

不止夏逸身上散发着杀气,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杀气。

这个人的杀气远比夏逸更强烈,在夏逸察觉这个人的杀意时,他的杀气已笼罩了整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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