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能作证，昨天一大早，也不知后厨地怎么撒了一摊水，就在那儿！”

那帮厨，指着后厨中间的一块儿地面道：“我也差点儿滑倒。

当时我还说，剃完手的羊骨头就去拿拖把来拖一下地，没等我去，她就已经摔了。”

“所以她当时也是在这儿摔倒的？”楚雄问道。

“可不是嘛。”

“水？”楚雄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帮厨所指的位置，还伸手不时在地摸一摸。

“你们这地……一直都是这么油？”他问道。

“不油啊，后厨又是刀又是火，

还有那么大一锅热汤，有人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王姐拖地的时候一直都是拿洗洁精……”

伍大厨也伸手摸了摸地，又拿脚在地呲了几下，

“这……不对劲儿啊……是不是王姐这两天没好好拖地？”

伍大厨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他这一喊，外头的王姐可急了，

她不敢进来，就扯着嗓子冲后厨喊道：

“说什么呢？！我可没偷懒！昨个地那不是水！是油！我拖了好几遍地呢！”

“油？”楚雄皱眉道：“谁把油洒在地了？”

“这就奇怪了……”帮厨皱着眉道：

“前天收工的时候是我负责打扫后厨，我明明把地收拾干净了，才回宿舍的。

昨天一早是我头一个来的，我一来就差点滑倒，这才发现了那摊油……”

“所以，你是想说……前天晚有人偷偷进了厨房。”

“是啊！不然油是哪儿来的？”

事有蹊跷！白睿也皱起了眉头。

先是孩子他妈因为滑倒而被烫伤，致使她滑倒的油出现得奇怪。

第二天，孩子被扔进锅里。

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白睿问老板娘道：“都有谁拿着店里的钥匙？”

老板娘摇头：“没用的。”

“没用？什么意思？”

老板娘指了指后门，

“宿舍就在后院儿里，这后门常年不锁，跟后院是通着的，

住在后院的十几个帮厨、服务员，都有可能在晚进饭馆。”

“晚不锁门？”白睿有些诧异。

“一来是因为店里晚不放钱，每天下午算完账，我都把钱带回家，所以不怕有人偷。

二来，留个门他们要用点热水什么的也方便。”

老板娘解释道，

“不过，后院大门儿可是要锁的，所以，只有自己人能进店里。

会不会是……有人晚去后厨烧热水用，不小心把油碰洒了……”

正说着话，老板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这是个糙汉子，脖挂着一根金链，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

“咋回事儿？！死人了？咋会死了呢？”

他这一喊，

老板娘压抑的情绪似乎打开了一个缺口，扯开了嗓子嚎啕大哭，再也止不住了。

她一把抓住自己男人的手，失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可怎么跟她交代……”

令老板娘头痛的是，还没来得及跟妹妹交代，那个混账妹夫倒是闹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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